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曉曦也沒有精力去細數過了多久,隻是知道床上的呻吟和旖旎從未間斷,而身體的疼痛也絲毫沒有減弱。就是在這樣動情和傷情不和諧的旋律下,蘇曉曦思念著曾經的那個男孩,那個可以讓自己笑,給自己溫暖的男孩。可是那樣平凡且安慰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怎麼樣?心裏難過了?是因為我難過呢,還是在想著你的小情人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床上動情的兩個人早已經變成了一個人,此時的安穆將剛才的溫柔全部收起,好像都隨著楊薇的身影離開了。再一次恢複了惡魔麵貌,就是這樣的冷眸,一次次戳傷著蘇曉曦的靈魂。
蘇曉曦不想回答,也認為沒有資格回答。自己的自尊和一些僅有的驕傲,全數被踩在了腳底下。混合著傷口傳來的刺痛感,還有心口的疼,一起侵蝕著蘇曉曦的靈魂。漸漸的,蘇曉曦隻覺得眼前昏暗,而手上傳來的疼痛卻並沒有減弱。
“喂。你給睜開眼睛,不要裝死。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免除我的折磨嗎?”安穆看著頭漸漸偏移下去的蘇曉曦,心裏一顫。踩在她手上的腳不自覺的慢慢移開,而剛才的厲色也漸漸收斂。安穆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被明明折磨著這個女人,享受著報複的快感,可是此時的心卻這樣難過,一種說不出的緣由。
“快點來我家,晚一分鍾我饒不了你。”安穆撥通夏涼的電話,不由分說的一通下令和要挾,而電話中的夏涼了解這個最好的朋友兼患者,所以對於他的話,總是無條件服從。隻是今天安穆這種恐慌和焦急,夏涼真的很少見到。
“你在幹什麼?天哪,你這是要殺妻麼?”夏涼感到臥室的時候,看著躺在地上手心滿是血的女人的時候,真的有些震驚了。他對於安穆的情況是最了解的一個,可是沒有想到,他對她的恨意居然會這麼近乎變態。
“別廢話,快救她。”看到夏涼的出現,安穆懸著的心稍稍有些平穩。
“你確定是救她麼?”看著這個女人麵色蒼白,還有手心的新傷舊傷,以及她手背上的腳印,夏涼開始懷疑安穆是不是想置她於死地了。
“不救我就直接扔大海喂魚了,還找你來幹嘛。”被夏涼這樣的溫情中卻似帶劍的眸子看的安穆有些毛了,安穆退後了幾步,生怕被看穿自己的異常。
夏涼無心去過問安穆的事情,眼下救人要緊。看著昏睡中不時皺眉的蘇曉曦,蘇涼的心也跟著揪著,這樣的女孩,卻要承受著來自身體和心裏的疼痛,她需要多麼大的忍耐力,才能承受住這一切。即使昏睡著,她的眼眸還是那樣倔強,好像即使傷到體無完膚,也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為隻有活下去,才能看到蘇言,才能等有機會去找蘇言。
“你醒了,怎麼樣?除了手上的傷,還有哪裏不舒服麼?”看到睜開眼睛的蘇曉曦,夏涼皺起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你、你是誰?”看著床邊坐著一個溫柔似水,同樣擁有黑如墨色的眸子的英俊男人,蘇曉曦警惕了死死抓著衣角。蘇曉曦已經對長相英俊的男人免疫了,在她看來,這樣的男人內心都是惡魔化身,比如安穆就是這樣活生生的例子。
“你好,我是安穆的私人醫生。也就是他,拜托我來救你的。”夏涼看出了蘇曉曦眼中的恐慌,所以試圖消除她的恐慌。
“那個惡,他會找人救我?”蘇曉曦本想脫口而出惡魔那個字眼,可是為了活命,她必須謹言慎行。隻是她確實表示不理解,一心想折磨死自己的丈夫,居然會救她?難道是想慢慢折磨,讓她生不如死?應該是這樣吧,一定死這樣的。想到這裏,蘇曉曦不自覺的冷笑。
“其實,安穆本質並不壞,他隻是過不了那個坎而已。如果他真的壞到骨子裏,就不會急的找我來救你。我了解他,可能他自己也沒有看到自己現在的變化,所謂的當局者迷,就是這個道理。”是的,夏涼看出了安穆剛剛皺起了眉,還有他此時的躲避,都驗證了夏涼的想法。
蘇曉曦聽的一頭霧水,但是大概內容,就是說安穆其實並不是惡魔。對於夏涼給出的結論,蘇曉曦雷到了。“以後你會明白的,我先走了,記得右手不要碰水,我會按時來給你換藥。”夏涼看出了蘇曉曦眼中的不解,就讓時間證明這個事實吧,夏涼嘴角上揚著一抹微笑,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