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吉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這時候,哆嘉的目光,還有阿雅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宿吉的臉上,宿吉略一沉吟,思索片刻,隨後一臉冷漠的搖搖頭:“時機還不成熟。”
哆嘉顯然沒有料到,宿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略一愣怔,轉而稍顯急躁的問道:“為什麼?”
阿雅也走進前,不解道問道:“是呀?”
哆嘉想了想,又說:“而且,黃河渡一戰,我們重挫明軍士氣,大明國黃河一帶憂心忡忡,人心慌亂,正是乘勝進軍,已得勝之師強壓石頭城的好機會,怎麼能放棄呢?”
哆嘉被宿吉接連追問,他有些苦惱的搖搖頭:“石頭城雖然兵少,但是精銳,你想頃刻間拿下石頭城,哪有那麼容易?況且,大明國也屯兵在邊境,一旦趁虛而入,奇襲我軍,兩路兵嗎你能同時抵擋嗎?”
宿吉說到這,冷哼一聲,露出一副不屑的架勢:“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這……”哆嘉被宿吉問住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又過了會,宿吉略顯苦澀的笑了笑:“再等幾天,如果那頭送來消息,興許,我會有辦法的。”
“什麼消息?”哆嘉一臉不解的問一句。
宿吉故弄玄虛,一臉神秘的嗬嗬一笑:“眼下,還不能說……”
但願,東方耀可以盡早除掉嗜血堂吧……宿吉心裏期待著。
……
在東海國嗜血堂總舵,自從宿吉來拜訪以後,嗜血堂便已經徹底和靈犀魔宗分崩決裂了。
也預示著,嗜血堂很有可能和東海國決裂,這一點,在嗜血堂當初決定加入煞盟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
隻是眼下,東海國未必會和嗜血堂翻臉,就算靈犀魔宗唆使東海國,他們也需要考慮一下。
靈犀魔宗,那畢竟是仙界的門派,距離東海國很遙遠,即便他們實力雄厚,東海國不可能把全部希望壓在他們身上,所以,這場賭局,究竟誰勝誰負,還不可預料。
但是,東海國肯定不會因為嗜血堂而得罪靈犀魔宗,所以,嗜血堂也需要做兩手準備。
一切,都是不可預料的。
東方耀自從和宿吉見麵以後,他要來了聖火令,宿吉原本以為,東方耀會迫不及待的去嗜血堂算賬,卻沒有料到,東方耀仿佛並不在意似的,根本不去理會嗜血堂,始終就這樣按兵不動,靜靜觀望著。
黃河渡遭襲,宿吉動用了陣法,傳送軍隊,這耗費了宿吉很多修為,如今,宿吉已經功力大虧,雖然他還強作鎮定,但是東方耀知道,宿吉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消耗對方的實力,讓他自己著急,自己跳進陷阱,這是東方耀最擅長的手腕,此時,時機已經成熟,東方耀終於出手,準備和嗜血堂博弈一番了。
東方耀沒有像宿吉那樣,硬闖嗜血堂,而是讓納萊咄遞上拜帖,約定地點見麵。
最終,見麵地點定在了東海邊鎮的一個高檔酒樓裏。
這次來和東方耀見麵的,不是嗜血堂的血公子,而是之前的堂主,血櫻,血公子的父親。
之所以由血櫻親自來見東方耀,一是給對方一個麵子,其二,是緩解兩派之間的關係。
如果繼續由血公子出麵,恐怕靈犀魔宗會認為,嗜血堂是有意羞辱他們,反而會加劇兩派之間的決裂。
更何況,東方耀是遞上拜帖的,這足以證明,東方耀眼下,還沒有決裂的打算,所以,嗜血堂自然而然,也沒有必要自己把仇恨值拉高。
東方耀在血櫻之前來到了酒樓,酒樓的一個雅間裏,納萊咄手提茶壺,小心翼翼的給東方耀倒了半杯茶。
東方耀則一臉深邃的望著茶杯,其實,他的心思未必會在茶杯上,隻是,誰也看不透,他此時到底在想什麼。
納萊咄倒好茶之後,他也沒有去打擾東方耀,很識相的退出去了。
東方耀的右手食指,有節奏的扣動著桌麵,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東方耀的心神,一直沉浸在思索中,不受外界任何幹擾。
大概,是兩派之間的一些事情,東方耀還沒有拿定主意吧。
畢竟,嗜血堂造反,這是不爭的事實,東方耀需要爭取的,是嗜血堂的態度,如果能夠挽回,固然是好,如果不能夠挽回,那麼,兩派之間,又該處在什麼樣的立場,這些,東方耀必須提前構思,謀劃才行。
終於,房門又一次被推開了,納萊咄先走進來,向著東方耀隨意性的點點頭,示意著,人來了。
果然,隨後,血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血櫻身後,跟著血公子,還有幾名嗜血堂的弟子,幾個人走進了房間。
血櫻搞的氣勢十足,氣場十足,是想給東方耀一個下馬威,卻不想,東方耀隻帶了一個人來這裏,完全沒任何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