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媞笑眯眯地說著,心裏卻在想著,還是子欣這個丫頭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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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算是華人很多的美國城市,唐人街的年味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也算是很濃的了,走在中國城裏,到處都可以見到燈籠、彩帶,有人在貼春聯,路口的小廣場上,還有人在舞龍舞獅,許多遊客聚在那裏拍照。
但李子欣走在這裏,心裏卻隻感到瑟瑟發抖。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很多時候,詩句的意境隻有當你真正經曆的時候才會有這樣深切的感受。
又是一年了。
肖樂無數次打電話給她,用種種言語來試圖打動她讓她回去,但她卻一直都沒有答應。
左安安從來都不是那種很自我的人,某種程度上,她的人生一直都是在為別人的肯定而活著,但在美國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她漸漸意識到,自己過去的那種生活方式是病態而又畸形的。
她知道自己愛著肖樂,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必須包容他的一切,甚至是違背和壓抑自己的人性去迎合他。
我在他心裏究竟算是什麼呢?
事業上值得信賴和依靠,同時又有親密關係的夥伴?能夠給自己事業幫助的情人?還是朝思暮想的愛人?
最初時左安安以為自己能夠保持夥伴關係就會很滿足了,可她現在知道,她想要的是愛人的身份。
但對於肖樂來說她到底是什麼呢?
這麼久都不過來一趟,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想到這裏,左安安突然有些憤恨了起來。
在這樣的狀態下,她再怎麼也不會回到江海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地方去。
遠處鑼鼓的聲音響了起來,左安安猶豫了一下,決定動身回家,但就在她轉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扭打的聲音。
“啊?”
兩個熟悉的身影扭打在一起,一個是最近一直和自己形影不離的保鏢卡特琳娜,而另外一個,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停!停手!”左安安急忙大叫道。
兩個人終於分開了,肖樂灰頭土臉,手裏的花束也被壓壞了。
左安安伸手把他拉起來,反複確認他沒有受傷之後,看著他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抱歉,不知道他是你認識的人。”卡特琳娜說道。
沒等左安安開口,肖樂暴叫了起來:“你不會動動腦子?沒看到我拿著花嗎?”
“先生,要是你沒拿著花,現在你的胳膊已經斷了。”
“你來試試?”肖樂氣急敗壞地叫道。
重生以來,他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雖然沒有受傷,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一個女孩子一腳絆倒按在地上,真是把臉丟到家了。
最關鍵的是,他在唐人街找了將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看到左安安,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現在卻成了笑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啦好啦!”左安安過來打圓場,但她看到肖樂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這是幹什麼的?”肖樂沒好氣地說道。
“我重金請的保鏢,俄國人,一個人能打好幾個彪雄大漢。”左安安樂不可支,臉上一直笑著,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肖樂還是因為看到了肖樂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