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工第一個月,安瀾地產就開出去二十萬元的罰單,各項整改通知書將近四十份。
施工單位最後直接耍賴撤場,這樣下去,賺不到錢不說,反倒要賠錢了。
安瀾地產馬上將其告上法庭,按照招標文件和合同的約定索賠五千萬元。
“你們這是訛詐!設了個圈套讓我們跳!現在華夏就沒有滿足你們要求的公司!那些都是理論上的東西,怎麼能作數?”被告上法庭,施工單位的負責人振振有詞地說道。“國家重點工程也沒有你們這麼搞的!你們這是亂來!”
“招標文件裏有明確的要求,你們自己也做過承諾,我們按合同辦事,違約就要承擔違約責任。”安瀾地產的法律代表這樣說道。“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諾,但隻要寫上去了,就必須做到!”
施工單位還想組織工人去鬧事,但政府的相關部門早已經上門打好了招呼,要是以後還想在江海建築業混,就別把事情做絕。但他們也來找到詹雲翔,希望安瀾地產能夠網開一麵。
最終施工單位賠償了三百萬元抽身離開,雙方解除了合同。
這件事情在江海的工程施工界引發了一陣熱議,好幾家供貨商也悄悄來找詹雲翔商量,看合同能不能改。
“告訴他們,要麼按照合同和技術協議供貨,要麼就賠款解除合同。”肖樂對詹雲翔說道。
“有幾家是上麵介紹來的……”詹雲翔說道。
“弄虛作假的一定要有懲罰才行,如果安瀾的第一個工程就這麼搞,那後麵的怎麼辦?”肖樂卻不留情麵地說道。“標杆都是歪的,那我們還幹什麼事業?”
“老詹,我不是說過都要嚴格走招投標流程?怎麼還會有介紹來的廠商?”肖樂進一步問道。“你們是怎麼把的關?”
“事情哪兒有那麼簡單的?”詹雲翔也第一次對肖樂發了火。“安瀾地產要在江海發展,要在長三角發展,有些人情就是繞不過去!你的想法很好,但你也要看看實際情況!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地方能完全避開這些東西!我們辦個規劃許可證隻要半個月,你覺得這人情不用還?什麼都公事公辦,那你就等著吧!”
張紫苓急忙進來給兩人消火。
“我話就放在這兒了。”詹雲翔說道。“你要樹規矩,要立標杆,我沒有意見。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知道安瀾地產和別家不一樣也是應該的。但如果你什麼都要來硬的,那這事情我幹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他直接走出了肖樂的辦公室,肖樂生氣得把杯子給摔了,可等他平靜下來,便知道詹雲翔的話也沒有錯。
大家都不講規矩的時候,你一個人跳出來非要按規矩辦,你就是一個異類,很容易被孤立,寸步難行。
更何況,安瀾地產在很多地方也並沒有講規律,也走了很多門路。
“是我想錯了。”肖樂最終到詹雲翔的辦公室給他認了錯。“但安瀾地產的標準不能降,你篩選一下,挑出一兩家來殺雞儆猴,大家明白安瀾的規矩是怎麼樣的,重新招投標。其他的和他們協商,如果實在是沒辦法的,可以簽補充合同把價格提起來一點兒。但提價的標準要由成本控製部和他們共同確認,不能由著他們來。”
他的態度這麼好,詹雲翔也就借機下了台。
“這個事情我會辦好的。”他點點頭說道。“剛才是我脾氣不好。”
肖樂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但他隨後又說道:“凡是出過問題的,列個我們內部的黑名單,以後盡量不和他們合作。”
詹雲翔苦笑了一下,道:“這沒問題,但我就怕到最後我們根本找不到可以合作的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