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越來越感覺自己被你騙上了一艘賊船。”他搖搖頭說道。
兩人又聊了很久,一起把肖樂的那些奇思妙想提煉出來,作為提綱。
“希望他們能夠好好思考自己的問題,幫助我們把這個課綱完善。”肖樂對王直說道。“你真的別再負責具體的事務了,等到基本框架出來,我們一起到燕京去找民政部,爭取得到他們的支持。”
“他們不可能支持這種民間公益組織的大量存在。”王直說道。
“那是因為沒有人出來負責承擔責任,也沒有人去理這麼複雜的事情。”肖樂說道。“如果思源基金會給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並且願意承擔一部分管理責任呢?”
“你已經完完全全瘋了。”王直終於說到。“為什麼你總覺得什麼事情都這麼簡單?”
“因為我能夠看到未來。”肖樂對他說道。
王直再一次搖搖頭,這句話可以理解為一種狂言,但他卻不知道,肖樂在某種程度上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
晚上十點多王直才拿著厚厚的一疊稿紙離開,對於他來說,今晚應該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他堅持要坐最後一班車回去,肖樂便一邊繼續和他談話一邊送他到車站去。
“別總是想著把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完。”他對王直再一次說道。“這段時間我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專業的事情必須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作為一個團隊的領袖,你的職責應該是找到最適合的人來做眼前的事情,支持他們,並且分擔他們的壓力,不是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找不到合適的人,而且我也不放心。”王直苦笑著說道。
“讓獵頭公司去找,你隻要把自己的需求告訴他們就可以。”肖樂說道。“人生不能一直都是加法,很多時候,學會做減法才能把事情做的更好。”
“我考慮一下吧。”王直無奈地說道。
“別逼我來讓你放手。”
“我知道了。”
這時候已經快十一點半了,不知不覺就在外麵呆了將近一個小時。
天氣已經開始變冷,肖樂看著王直坐上末班車,然後便沿著已經冷清下來的街道向公寓走去。
一個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吹著口哨迎麵走來,肖樂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就像是麵對著槍口。
他放慢了腳步,雙手握緊了拳頭。
“勞駕。”年輕人卻渾身放鬆地向他走了過來。“麻煩問下建工三村怎麼走啊?”
“前麵路口右轉,第二個路口左轉再走一百多米就能看到了。”肖樂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舉動,一邊答道。
“靠!繞了這麼多路!”年輕人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偏起頭看了肖樂一眼,笑了起來:“哥們,練過?”
肖樂沒有回答。
“別怕,我不是劫道的。”年輕人說道。“多謝了。”
他又吹著口哨走了,肖樂回頭看著他走遠,那種被槍口指著的感覺終於漸漸淡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感到有些奇怪。
站在路邊看著那個年輕人消失在遠處,肖樂這才回頭繼續往回走。
兩輛黑色的商務車迎麵駛來,領頭的那輛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有人低聲地問道。“肖樂?”
他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就是他!”
一聲低喝,兩輛商務車的門猛地拉開,八九個蒙著臉的漢子跳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