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豫寧自己雖然隻是教育部排名第二的副部長,但他的老丈人卻是軍方的大佬之一,他的小舅子是燕京軍區某部的政委,安排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這一方麵是直接的保護,另一方麵也是一種對於其他勢力的暗示,動這個人之前麻煩你先考慮清楚。
當然,更深層次的考慮也是一種監視。
“我也是這個意思。”劉方說道。“如果你覺得軍人不方便,我這邊可以找到一些很專業的保鏢。”
如果肖樂隻是找了他們之中的某一方來談,那處理事情的辦法會多得多,但現在,三方製衡之下,他決定先采取最妥帖的辦法,獲取肖樂的好感。
剩下的大可與老爺子商量了之後再說。
李慎陽也醒悟了過來,歸根到底,在這件事情上是他們在求肖樂,而不是肖樂在求他們,如果他提出了諸多的要求,那就不過是一場交易,大可討價還價。但肖樂做出了一個很高的姿態,又把很實際的後續的好處放在他們麵前,這就讓他們不得不放下身段來與他結好了。
這個年輕人,沒那麼簡單啊!
但這時候再說什麼顯然有失身份,於是他隻是點點頭表示讚同,同時決定回去之後,馬上就深入地調查所有與肖樂有關的事情。
對於別人來說隻是失去親人的風險,對他來說卻是自己的命。
“多謝你們的好意,我會考慮的。”肖樂笑了笑說道。“他們應該吃好了,我們出去吧。”
李慎陽這次第一個把自己的私人電話留給了肖樂。
“救命之恩不言謝,我不敢打保票說什麼都能解決,但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給我。”他對肖樂說道。
“那就多謝了。”肖樂點點頭說道。
大家的交情還不是很深,這時候說什麼都不恰當,於是簡單地又聊了幾句之後,肖樂就首先告辭離開了。
剩下幾人也實在沒什麼好聊的,剛剛他們所經曆的一切太像是個夢,如果不是吃過藥的三個人身上的變化還實打實地沒有改變,那他們幾乎要認為這是幻覺了。
幾人分散離開,李慎陽和張豫寧的妻子其實都在旁邊的三三二零醫院住院,但他們很有默契地分開,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像醫院走去。
“爸!你去哪兒了!”剛剛走進高幹病房就看到女兒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出去走了走。”李慎陽不動聲色地答道。“正好,幫我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我不相信我是真得了癌症,換家醫院查查再說。”李慎陽說道。
之前他吃了肖樂的藥之後拉出了很多又黑又紅看上去很惡心的東西,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而又舒服,這讓他對於藥物的療效深信不疑,但效果究竟如何,不做一番仔細的檢查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過在同一家醫院進行檢查顯然是不明智的,燕京的重點醫院很多,以他的身份要臨時安排一次全身檢查也很簡單,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了。
這樣的舉動醫生一點兒也不意外,癌症病人無法接受現實,反複在幾個大醫院之間轉院檢查的事情他們看得太多了。
但這一次卻有點意外。
“看不到任何腫瘤的跡象。”燕京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腫瘤科的主任疑惑地說道。
“你確認?!”李慎陽的妻子和女兒驚訝地叫道。
“這是彩超的結果,這是核磁共振的結果、這是血液分析報告……”主任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但以他數十年的專業知識來判斷,李部長非但沒有任何得了癌症的跡象,他的身體還非常好,完全就不像是快五十歲長期坐辦公室的人。
他一定很注意保養和鍛煉。
“爸……我們是不是換家醫院再看看?”
“看什麼看?”李慎陽的心情既輕鬆又壓抑不住的興奮。“都說了是誤診,還要怎麼看?回家!”
一想到那些聽說自己病了之後迫不及待跳出來搞風搞雨的跳梁小醜明天的樣子,他就一陣陣地愜意,但他還是決定把更重要的事情先辦了。
於是他打了一個電話。
“老李?”接到他的電話對方顯然很吃驚。“你怎麼樣了?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我那是誤診,剛剛在附一院已經查清楚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誤診?”對方顯然有些疑惑。
“別說這個了,改天見麵聊,你先幫我查個人。”
“你等一下,好你說。”
“他叫肖樂,江海人,是一家叫安瀾花卉的公司的股東,你幫我查查這家公司的底細,包括每個股東的來龍去脈,越詳細越好。”
“什麼時候要?”
“不用等全部結果,有什麼就馬上給我。”
李慎陽托的人是國安部下麵一個局的局長,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比李慎陽的秘書要專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