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這讓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裏。
似乎有隱情啊?
一些記者開始興奮了,雖然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但這又不是他們問出來的。
年輕的女記者開始感到有點不安了,但肖樂的話還在繼續:“我會祝福她,但也希望她記得,安瀾花卉會是她永遠的家,隻要她願意,這裏永遠都會張開雙臂等她回來。”
主持人急忙出來宣布記者提問結束,肖樂一直看著左安安,但她卻很快就收拾東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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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左安安提前讓趙凱轉告肖樂不要去送她,但在左安安離開的那一天,肖樂還是去了機場,人很少,隻有劉啟泰、趙凱和孫瀾等寥寥幾人,這讓肖樂感覺到越發的難受。
孫瀾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但左安安卻顯得很淡定。
“肖樂。”她對著肖樂點了點頭。“既然都來了,那就擁抱一下再走吧。”
肖樂於是緊緊地抱住了她,甚至把她舉了起來,就像是要把她身體的所有信息都留下來,刻在腦子裏。
而左安安也完全放鬆了身體,最後一次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保重。”肖樂輕聲地在她耳邊說道,同時把一張紙條塞到了她的手心裏。“一個人的時候再看。”
“我走了。”左安安微笑著對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快步向安檢口走去。
她的身體挺得很直,但隻有站在她前麵的那個工作人員看到,她已經滿臉都是淚水。
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很多,許多留學生在離家前都是這樣,隻是這個女孩子看起來稍微有點大了。
進入候機廳,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猶豫了許久之後才把剛才肖樂給她的紙條拿了出來。
“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即使我不能給你一個令人羨慕的婚姻,但我可以給你一輩子也用不完的金錢。把你的錢留好,設法在納斯達克開戶並且做好投資的準備,但是不要輕舉妄動。和我保持聯係。”
左安安有些失望,這並不是她所期待的東西,但她還是小心地把它對折,然後放到了自己貼身的包裏。
這是肖樂給她的最後的紀念物,就算隻是一張白紙,她也會小心地保存起來。
肖樂看著她消失在那道門裏,心情十分複雜,這是他唯一想到能夠補償給左安安的東西,對於美國的投資機會他知道得不多,隻記得蘋果的股票會大漲,Facebook的股票在初期會大漲,比特幣在初期很賺錢,除此之外,能夠讓他記得的就隻有壞消息。
但在美國,壞消息也是可以賺錢的,因為可以在股市上做空。
他記得被列入美國十大股災的納斯達克長達三十一個月的暴跌,記得雷曼兄弟破產和次貸危機,也記得九一一,唯一讓他感到猶豫的是,曆史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那這些事情還會如期發生嗎?
孫瀾沒有理睬任何人,自己走了。
趙凱問肖樂要不要搭車,因為他知道肖樂還沒有駕照,肖樂讓他等自己一下,然後走向了劉啟泰。
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他像是突然老了一大截。
“劉總。”肖樂對他點了點頭。
劉啟泰也點了點頭,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應該說什麼呢?
當初他對肖樂所說的那些話還依稀在耳邊縈繞,事情卻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對於肖樂來說尤其唏噓,如果不是劉啟泰對他的影響,他或許不會放縱自己,更不會接受鄧瑜珊的愛。隻是這種事情真正起作用的是他自己的內心,劉啟泰的話充其量隻是讓他找到了一個放縱自己的理由,他不可能把這樣的結果賴到劉啟泰頭上。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最終的受害者會是左安安。
想起當時劉啟泰那信心滿滿的話語,現在頗有諷刺意味。
“德泰最近怎麼樣?”肖樂問道。
“貸款又下來了,說是領導記錯了,有問題的那批公司裏沒有德泰,可以放款,作為補償還給予了我們一些利息上的優惠。”劉啟泰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一關過去了,後麵應該就會好了。”
肖樂默默地點了點頭,左安安已經離開,對於肖樂和劉啟泰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討論和交流的了,於是他和劉啟泰道了別,轉身向趙凱走去。
“從今天開始,調整好心情邁進新生活吧。”趙凱對肖樂說道。“已經傷害了一個人,別傷害另外一個了。好好過日子吧。”
這樣的話聽上去很喪氣,卻很中肯。
肖樂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你有什麼勁爆一點的搖滾嗎?”他問道。
“你說重金屬?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樂隊的歌隻有披頭士。”
“那就選一首他們最激烈的歌曲吧。”肖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