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芳菲笑著答道。“給這位江海大學的青年才俊做一個專訪。”
肖樂一直在猜測她會說什麼，但作為母親，她會說的也許和鄧宥哲不會有什麼區別，隻是作為女性，她或許會柔和一些，但恰恰是這樣，對肖樂這樣吃軟不吃硬的人來說才更難以抵擋。
“其實我早就想來和你談談了。”何芳菲說道。“但瑜珊一直自以為瞞著我們，她爸爸也說會把這個事情處理好。”
“鄧叔叔他……”
“我知道他已經來找過你，而且你們聊得不太愉快是吧？”
她的態度很溫和，但卻隱隱約約地有著一種力量，這和她在電視上的主持風格完全一致。
“是完全不愉快。”肖樂苦笑著說道。
“他的做事方法就是那樣，但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一位疼愛女兒的父親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會比他更好了。”
肖樂點點頭，至少鄧宥哲還沒有真正開始對他和他身邊的人做點什麼。
“其實我知道這個事情，而且知道了你的答案之後，第一個想法是把她送出國去，讓她和你分開一段時間，讓你們之間這段感情逐漸冷淡下來。”何芳菲說道。“這段時間我們也一直在為她聯係奧地利最好的音樂學院。”
肖樂著急起來，何芳菲搖搖頭，示意讓他聽完自己的話。
“我們從來都不勉強她做什麼，但這件事不一樣，你應該明白吧？”
肖樂隻能點點頭。
“她從小的夢想是做一名出色的記者，對於音樂也很有天賦，唯一完全不感興趣也不擅長的就是賺錢做生意。”何芳菲笑著說道。“她爸爸一直都很著急，覺得自己的事業未來沒有人來繼承，但我一直都很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我看來，女孩子本來就不應該把自己的年華消耗在那些事情上。”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肖樂不知怎麼就想到的左安安，他隨即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這些無關的東西驅趕出去，專心應對鄧瑜珊的母親。
“你應該看過她為你做的那部記錄片了吧？”何芳菲問道。
肖樂點點頭，道：“我很感動。”
“我也很感動。”何芳菲說道。“我的職業讓我接觸過很多片子，一部片子是不是用心，製片人在其中傾注了多少心血，投入了多少感情，我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部記錄片讓我認識到，她對你投入的感情真的很深，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得多。”
“我知道。”肖樂說道。
“你不知道。”何芳菲卻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知道以這樣的標準做一部一小時的記錄片要花費多少精力多少時間，你也不知道她私底下用了多少關係，找了多少電視台才找到所有與你有關的視頻資料，然後又花了多少時間去反複地看它們，把需要的部分篩選出來。你不知道她為了這個事情請教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個小時的毛片，然後又一點點把它們精選到四十五分鍾。她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投入，沒有這麼累過。你知道作為母親的我，看完這部片子的時候怎麼想嗎？”
肖樂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我女兒是真的很愛這個男人，愛到已經如癡如狂。”何芳菲慢慢地說道，但她說出的內容卻讓肖樂毛骨悚然。“我會支持她用一切手段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但如果這個男人不能給她同等的愛，不能給她幸福，甚至是讓她痛苦，那我會親手把他給毀了，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全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