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義勇為者因為自己的見義勇為的身份而羞於維權,或者是不懂得依法維權,甚至有可能因為見義勇為的行為而惹上官司,於是肖樂買下律師事務所,準備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
但他可以把自己想到的所有方向都一一準備好,卻有一個地方是他怎麼也沒有辦法去做的。
那就是見義勇為者遭遇的報複。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個見義勇為者慘遭報複的新聞,讓人們開始害怕,開始恐懼,並最終選擇了明哲保身。
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肖樂同時也認為這是媒體不負責任的一種表現。
他們往往隻把那些對見義勇為者進行報複的事件登載出來,把注意力集中在受害人身上大肆批判,卻很少有人去關注後麵怎麼樣了。凶手抓住了嗎?進行了什麼樣的懲罰?受害者有沒有依法主張自己的權利?有沒有獲得賠償?
媒體總是樂於尋找新的事件,繼續以超然於物的立場去肆意評擊政府的種種不作為,政策法規的不完善不規範,卻從來不會靜下心來去追索自己曾經報道過的那些事件,正義和公理有沒有得到聲張。
就像是在一個團隊裏,大家正一起解決麵臨的難題,卻有人不斷對別人提出的建議嗤之以鼻,對別人做出的努力視而不見,肆意踐踏和貶低別人的成果,認為隻有自己才是正確的,隻有自己才是清醒的、聰明的,卻從來提不出任何有實際實施價值的建議,也從來不會腳踏實地去解決什麼問題。
肖樂從不喜歡這樣的人,也看不起這樣的人。
肖樂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影響政府的決策,也沒有能力去幹擾警察的工作,更沒有可能去讓那些犯罪份子受到震懾。
但他不會如他所鄙視的人那樣站在一邊,什麼也不做,隻是大聲叫喊。他決定從自己經曆的每一件事情做起,讓那些英雄遠離這樣的傷害,並且保證每個對見義勇為者造成傷害的罪犯都得到法律最嚴厲的懲處。
還要把這樣的結果廣為宣傳,讓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惡人的下場。
見義勇為者都得到尊敬和好報,有所保障,而罪犯都得到了嚴懲。
以他現在的社會影響力和經濟實力,這樣的話說出來簡直就是一個像童話一樣不現實的夢想。
但他覺得,自己作為重生者,如果隻是賺錢,如果隻是滿足自己的欲望,而不能為社會的進步哪怕是做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貢獻,那才真的是白白浪費了這重生一次的機會。
也許在平民百姓中間,隻有很少人因為第一天的新聞報道而看到了“思源基金會”這個名字,而其中又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記住了這個名字,但在江海的新聞媒體當中,這個先於紅會等單位出手幫助見義勇為者,而且看起來資金很充足的思源基金會已經被很多人默默地記憶了下來。
“我們駁回了很多申請。”王直苦笑著對肖樂說道。
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思源基金會到底是幹什麼的,人們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下,也不會去認真研究公布出來的章程和宗旨,加上肖樂和王直之前為了思源基金會的發展而把很多項目都列進了基金會的注冊文件中,許多有困難的人都在媒體的介紹下找上門來了。
大部分是因為疾病而導致家庭貧困的,此時正值江海市深化各項改革的高峰期,加上受到去年亞洲經濟危機的波及,很多企業都沒有辦法繼續像過去那樣為職工支付醫療費。雖然紅會等機構和社會人士進行了一些捐助,但對於江海這個有著千萬級人口的超級城市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思源基金會也不可能解決所有人的問題,就目前而言,肖樂還是決定按照既定目標來,除了按照文化局的要求捐助了一批圖書到各區、各社區的圖書館、圖書室之外,就隻能是集中精力解決見義勇為者的問題。
“你們都是騙子!”
“為什麼你們肯救別人不肯救我?一定是有黑幕!”
“政府給你們的錢,老百姓捐給你們的錢,肯定是被你們黑掉了!”
失望之下,有人堵在門口破口大罵,也有人幹脆就賴在他們的辦公室不走。
工作人員苦口婆心地勸說他們,說明思源基金會的宗旨、辦事流程和資金來源,但他們就是不理。
“不幫我們解決問題我們就不走!”
在紅會這些機構他們沒有膽子這麼做,但思源基金會隻是個純民間組織,他們料定了思源基金會沒有辦法對他們怎麼樣。
“千萬別和他們發生衝突。”肖樂說道。“晚上找人來裝攝像頭,隻要他們不拿東西,不打人不幹擾我們的行動和工作就別管他們,口渴就給他們喝白開水,別的一概沒有。隻要是他們有過激行為,馬上報案,然後讓學校的保安來處理。”
做慈善事業的,如果因為和求助者發生衝突而上了新聞,那就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