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忍不住站了起來,這樣的話讓他感覺受到了侮辱。
“稍安勿躁,你可以把我的話當成反麵例子來聽,可以在心裏罵我無恥,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劉啟泰說道。“真正把一對男女維係起來的情感從來都不是愛情,而是因為相互了解、相互妥協和改變之後產生的親情,隻有這個才是最穩固的。”
肖樂悻悻地站了一會兒,但終於還是又坐了下來。
“愛情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煙火一樣,燃燒得時候絢爛無比,但燒完之後除了煙灰,什麼都留不下來。生活不是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可以,家庭、事業、生兒育女、生老病死,各種各樣具體的事情和困難會產生無數的口角和矛盾,這些東西都會把愛情這種東西一點點的消磨掉。”劉啟泰搖了搖頭。“相信我,它就是這樣的。”
“我不相信。”肖樂說道。他前世並沒有經曆過愛情和婚姻,但劉啟泰這種論調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我沒必要說服你,因為你很快就會自己體會到這一點。”劉啟泰說道。“那個女孩叫什麼?李子欣?你和她在一起很快樂是吧?”
肖樂的臉色有些難看。
“但這種快樂能夠持續多久?一年?兩年?五年?十年?她很漂亮,很單純天真,但等到你喜歡她的這些特質隨著年輕的增長而慢慢消失,你還會繼續喜歡她?男人都是容易厭倦的動物,如果她不能給予你新鮮感,或者沒有辦法在事業上給你幫助,你很快就會厭倦她。”
“我不會的。”肖樂說道。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劉啟泰說道。
肖樂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能夠這麼輕鬆的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你女兒的男朋友!”
“因為我相信她威脅不了安安在你心中的地位,我相信安安是你這輩子能夠碰到最值得珍惜的女孩子,也是你生命中唯一的那朵白玫瑰。”劉啟泰答道。“現在你感到難以取舍,隻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經曆過生活,還不夠成熟。當你真正進入社會,你就會飛速地明白這一點。隻有安安才是能夠陪伴你一生的人,她不但是你的愛人,更是你的助手,你的夥伴,你的依靠,你的港灣。”
這句話肖樂沒有辦法反駁,因為他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
他可以設想李子欣某一天離他而去的場景,也許他會很傷心,但也許也會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但他無法設想左安安離開他的情景,那一天如果真的到來,也許就意味著一切都必須重頭開始,而他已經適應了左安安幫他把一切繁雜的事情都處理好,已經習慣了提出一個想法然後讓她去幫自己實現。
就像劉啟泰說的,他已經不知不覺在依靠著左安安,然後這就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他還是在搖著頭。
“如果我真的變成了你所說的這種人,然後我又有了更年輕,能力更強也更漂亮的女人呢?你不擔心嗎?”
劉啟泰搖了搖頭:“我的女兒是獨一無二的。背景比她深厚的不可能有她這樣的經曆,不會比她更有能力,給你更大的幫助;而比她更有能力,要麼不可能像她這麼漂亮,要麼就沒辦法給你帶來更多的利益。你們倆的人生已經牢牢地糾絆在了一起,不可能分開了。”
肖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還年輕,怎麼玩都可以,你可以找年輕漂亮的女孩,隨心所欲地體驗你想要的生活。”劉啟泰說道。“但你必須明白,白玫瑰隻有一朵,要精心地嗬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不要讓她凋謝,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
“你這話本身就是矛盾的,我如果在外麵亂找女人,難道她會不受傷嗎?”
“像我們這樣的男人,不可能一輩子守著一個女人,安安她會很清楚這一點。你要做的就是讓她明白,你在乎的就隻有她一個,而其他的都隻是逢場作戲。隻要她感到不高興,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她們,與她相比,其他女人都是草芥。而你不管在外麵怎麼玩,最終都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肖樂還是無法認同他的觀點,他沉默了很久,終於問了一個讓劉啟泰變色的問題。
“安安的媽媽對於你來說是什麼?一朵紅玫瑰?看到她的時候,你真的不會愧疚嗎?”
劉啟泰沒有回答,他默默地沏了一杯茶,閉上眼睛品味著,然後才答道:“那時候我還太年輕,還不懂這些。如果那時候有人告訴我,我也許就不會犯這些錯了。”
“這茶真的不錯,你帶一點走吧。”他對肖樂說道。“聽我的,你不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