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市……你有個哥哥是在那邊當市長吧?”左安安低聲地問道。
趙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在肖樂和左安安麵前一直說自己不願意借助家族的任何力量,但現在卻反過來要為了家族而動用安瀾花卉的資源,這讓他感覺自尊心有些受損。
但他還沒有開口辯解,左安安便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在淮陰建設一個種植基地會是很好的選擇。”
肖樂和趙凱都有些吃驚。
“拓東市政府那邊宣傳得步子邁得太大了,但他們計劃在今年上半年引導建設的四萬畝花田和兩萬畝花棚卻隻完成了一半。南鬥花卉交易中心建成以後肯定是僧多粥少的局麵,這也是拓東市政府急著讓我們去那邊投資的原因之一。”左安安說道。“但我覺得把籌碼全部壓在一個地方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所以我提議在拓東和淮陰各投資建設一個新的種植基地,拓東這邊各方各麵的條件都比較成熟,馬上就能見效益,我們可以一次性投資到位,建一個中等規模的種植基地,把當務之急先應對過去。淮陰這邊條件有限,需要考慮的問題要多一些,準備工作也比較複雜。我們的遠期目標可以大一些,甚至可以虛一點,這樣趙凱你哥哥那邊也能交代得過去,但近期投資不要太大。我們以宜安的基地帶動淮陰的基地,等到技術人員培訓到位,各方各麵的往來關係、經驗和製度成熟之後,再慢慢擴大淮陰這邊的規模。”
趙凱默默地點著頭。
所謂的集群效應就是這麼來的,在南鬥附近搞一個種植基地,因為那裏從事這個行業的人員和商家很多,許多資源都可以臨時來安排和組織,從最基礎的地膜、大棚,到種植期的種苗、肥料、農藥、技術支持,再到采摘、粗加工、包裝保存和物流,所有的東西都在十幾年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缺哪一環都可以馬上就補齊。
但在沒有任何基礎的淮陰來做同樣的事情,所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要考慮的問題會複雜得多。
這不僅僅是政府支持和出錢就能做到的。
左安安雖然沒有明著反對,但她提出來的這些話都很中肯,也兼顧了肖樂和趙凱可能存在的想法。
她笑著對趙凱說道:“土地就是最重要的資源,不管有沒有用,我們先在兩個地方都占一塊地再說。”
趙凱的心情輕鬆了下來,笑著說道:“水田可沒辦法弄,隻能弄到一些旱地,也許還會有一些平緩的丘陵地。”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可別東一塊西一塊的,要弄就弄點成片的地皮。”左安安說道。“不過宜安這邊真的要加緊了,別搞得下半年我們的門店沒貨可賣,這可就太尷尬了。”
“不會,絕對不會。”趙凱連連搖頭。
肖樂這邊也沒有什麼意見,三個股東兼高層管理人員很快就把事情敲定了。
“八點鍾了,一起吃飯吧!”左安安說道。
“不了,我可不愛當電燈泡。”趙凱笑著搖了搖頭,他新買了一輛保時捷跑車,就停在附近,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走了。
“我們去吃什麼?”肖樂問道。
“好想吃你親手做的菜……”左安安伸了一個懶腰,把頭靠在他懷裏撒了一會兒嬌。
“時間可有點晚了,你能餓到那個時候?”
“逗你的。”左安安笑了起來。“海鮮粥?”
“好啊。”肖樂點了點頭。
左安安的新座駕是一輛紅色的奧迪A6,前世肖樂是有駕照的,但這輩子還沒有時間去考一本,隻能老老實實地在副駕位上當乘客。
“有什麼事情煩心嗎?”他低頭係安全帶的時候,左安安突然問道。
肖樂愣了一下。“沒有啊,怎麼會這麼問?”
“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左安安笑了笑。“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吧?”
“怎麼可能?”肖樂勉強地笑了起來。
“其實你什麼都可以告訴我的,你知道我承受能力很強的。”
“別胡思亂想了。”肖樂搖搖頭把頭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快走吧,肚子突然餓起來了。”
整個晚上肖樂都在故作鎮定地找話題說,他卻沒有想到這恰恰讓左安安覺得更不對勁。
如果是籃球或者是其他事情,她相信他肯定會和他說,這樣明明心裏有事卻故作平靜,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還是第一次。
她纏著他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疲憊地沉沉睡去,他給出的量很足,這或許說明他並沒有出軌,但左安安無法接受任何問題。
她小心地拿了他的手機到廁所裏,去看究竟有些什麼人打過給他。
前天晚上肖樂都還是正常的,她直接就排除了之前的時段,而在這之後,有問題的電話隻有兩個。
第一個是頭天晚上七點多,黃榮打的,持續了一分多鍾。
而第二個則是十一點多,鄧瑜珊打的,持續了二十幾秒。
左安安不動聲色地把電話放了回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肖樂回學校訓練前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但肖樂一走她馬上就呼了楊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