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你有辦法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值得信任嗎?”
“有。”無忌聲音平淡地說道。
肖樂興奮了起來。“是什麼?”
“聽其言,觀其行,見微知著,日久自見人心。”
肖樂滿頭黑線。
“有沒有快捷一點的辦法?”
“沒有。”
肖樂有些失望,於是問道:“說起來,無忌你除了兌換藥劑,還有別的能力嗎?”
“你還想要什麼?”
“有沒有什麼能夠約束對方,讓他沒辦法違約的東西?”
無忌呲了一聲,沒有再回答。
世界上最難控製也最難猜測的莫過於人心,你或許可以通過利益或者是情感把兩個人綁在一起,但比賽迫在眉睫,肖樂沒有時間做這樣的事情。
他很矛盾,已經有政府背景的人物在關注從他手裏流出去的回春散,雖然關注度可能不是很高,也還沒有追查到那兩個被治愈的孩子頭上,但如果在他身邊再繼續出現這樣的“奇跡”,很可能會引來更高層級的關注度。
但另一方麵,江海大學籃球隊的困境也如芒在背。江海大學男籃本來是一支有實力競爭冠軍的隊伍,但在他入隊後,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造成了主力隊員的一一離隊,甚至連教練也沒有了。
雖然未必能把所有責任都按在他頭上,但肖樂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他重生而帶來的變數,球隊就不會麵臨如今的窘境,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改變這一切。
該怎麼做呢?
懷著這樣的困惑,肖樂開始有意識地觀察這個名為馬誌彬的大二生。
他確實很胖,但並非那種身材臃腫行動不便的胖子,肖樂猜想或許是因為治療期間補充了太多的營養或者是某種藥物的作用。他偶爾也參加運動,但多半是擔任守門員之類不需要運動量太大的方式。肖樂看到他跟同寢室的同學去打過一次籃球,但他很少像其他人那樣賣弄速度或者是技巧,隻是在外圍撿籃投籃,從他的運球動作來看,基本功很紮實,他的投籃命中率也很高,但他很注意不和其他人進行身體接觸,也很少跑動。
也許他隻是另外一個鄧駿華?
但所有疑慮都在隨後的一個清晨被打破,肖樂突然就很想去籃球場看看,於是他在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晨曦中,看到了一個胖子。
球場上沒有任何人,他身穿一件已經顯得有些緊的陳舊的紅色籃球服,在籃球場上原地運著球,隨後是各個位置的原地跳投。
肖樂在遠處看了很久,他好像很怕自己累著,撿球時總是慢慢地走過去,但在肖樂看來,他所有的技術動作都無懈可擊。
就像是在經過長期訓練後已經融入到他身體成為了本能。
第二天他慢跑經過這裏,這個胖子旁若無人地繼續練著球。
第三天、第四天……
肖樂整整觀察了他一個禮拜,就像是他每天早上執拗地早起慢跑練拳,馬誌彬也把一個人慢慢地聯係運球和投籃變成了生活中的一個習慣,這不會是偶然的突發奇想。
這樣的人應該獲得重新來過的機會,肖樂對自己說道。
但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這讓肖樂覺得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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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誌彬這段時間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先是有人打聽他的事情,後來他了解了一下,是校籃球隊的人在到處需找新生力量……
這讓他多少有些黯然。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多快三年時間,也漸漸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和隨之而來的生活,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終究還是如同一場噩夢。有時他站在鏡子麵前時也會忍不住揪著自己身上的肥肉苦笑,這還是那個被無數女孩暗戀的籃球明星嗎?但現實已經是這樣,沒有人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