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的臉都木了,腦子也有點昏昏沉沉的,在他記憶中,自從小學之後就再沒被父母打過,母親的這個巴掌算是徹底把他給打懵了。
“沒想到我會養出個你這種畜生!”劉月媞傷心地說道。
肖樂有些不明白,他想過母親可能會對他的花心感到生氣,但憤怒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媽……”他用手捂著臉叫道。
“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媽……我知道自己錯了,但這是有原因的啊。”肖樂辯解道。
“有什麼原因,不就是因為錢嗎?”劉月媞生氣地說道,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打工怎麼可能掙得到那麼多錢……就為了點錢,你……”
肖樂終於明白了,他又氣又急地說道:“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月媞還是不相信,肖樂隻好一點點把自己和左安安的事情告訴了她……當然關於無忌和重生的事情他一點兒也沒有說,母親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但這種沒有辦法給出任何解釋的事情,還是由他自己來承受就行了。
劉月媞的怒氣很快就平息了,隨後便是同情。
她平日裏下了班一個人在家,看得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家長裏短的電視劇,對於左安安的身世,她理解起來一點兒也不困難,並且在根據自己在電視劇中獲取的經驗腦補了無數淒慘的場景。
心一下子就軟了。
她於是一邊用手輕輕揉著兒子的臉一邊歎息道:“誰讓你藏著掖著不早點說清楚,疼了吧?唉……她還真是不容易,兩個都不容易。”
肖樂在講述與左安安相關的事情時,也簡單地說了一些李子欣的事情,關於她身世的部分當然隻能隱過去,隻是告訴母親,她的父親是個賭鬼,從小都沒管過她,她和母親相依為命長大,後來母親病逝,差一點流落街頭。
“是啊!”他也跟著母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那怎麼辦?”劉月媞突然慌張了起來。“兩個姑娘都這麼好,對你都這麼全心全意的,還又都把身子給了你……肖樂,咱們……咱們不能對不起人啊!”
肖樂不得不又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無解,至少在華夏的道德和法律體係下無解。
但他真的不願意去傷害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也不願意失去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隻好假裝看不到那些問題,假裝它們並不存在。
“她今年二十六了?”
“馬上就二十七了。”肖樂點點頭答道。
“媽不是對這個有意見,但你,你才二十,你們倆的歲數是不是相差太大了點……你這麼拖著人家也不是回事啊!”老人總是會考慮一些更實際的問題,而這也是肖樂一直很頭疼的問題。
左安安在和他一起的時候已經很注意打扮的年輕一些,肖樂也故意留了些胡子好讓自己看起來老成一點,但七歲的差距畢竟不是靠這些小伎倆能夠彌補的。
肖樂自己對陌生人的看法並沒有什麼想法,混合了前世的記憶後,在他看來彼此的感覺和那些自己所重視的人的看法才有關注的價值,但在這個時代,人們還是免不了會因為別人的目光和議論而承受巨大的壓力。
別的不說,單單是在安瀾花卉內部和合作夥伴中間,關於他們倆的流言蜚語就給左安安帶來了無窮的壓力,逼迫她越發地想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讓別人無話可說。
肖樂勸過她很多次,但世事如此,不是他的幾句話能夠轉變的。
“二十七歲該考慮結婚生孩子的問題了,可你現在連大學都沒畢業……”劉月媞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自己的憂慮來了,肖樂摟住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媽,您別操心這些事情了。”他對母親說道。“等她來了之後,您好好對她,別讓她覺得委屈了,行不行?”
劉月媞點點頭,但又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子欣她知道這個事嗎?”
“她知道。”肖樂苦笑了一下。“她們倆的關係還很好呢。”
“你們這些孩子!”這又一次顛覆了劉月媞的認知,但這種事情,作為男方的家長多多少少接受力要強一些,她也隻能搖了搖頭,把自己當成是古代大家大戶的婆婆了。
“她們倆都很好,在我心裏的位置是一樣的。”肖樂有些忐忑地說道。“而且她們都沒有了母親,媽你對她們好一點,別厚此薄彼行嗎?”
“你放心吧。”劉月媞說道。“媽知道該怎麼做。”
李子欣一個人忐忑不安地留在家裏,不知道肖樂和劉月媞出去是要躲著自己講什麼,正當她六神無主猜測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時,他們終於回來了。
“伯母,阿樂,你們回來啦。”她乖巧地把拖鞋送到門口。
劉月媞突然抱住了她。“子欣,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別傷心了,日子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