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配送便於管理可以控製成本,但出了事情真的是一籌莫展。
左安安的電話快要被打爆了。
“左經理,難道今天我們什麼都不賣嗎?我們可是有協議的!”
“左小姐,客人已經急了!十二點交不出三十個花籃誰來負責?”
“左總,我這裏三十幾輛婚車在等著紮花,你說怎麼辦吧!”
“請再等等,我們一定會盡快妥善解決!”左安安隻能這樣說道。
她一接到消息就從江寧坐車往江海趕,但路上就要三個小時,隻能不停地打電話想辦法。
肖樂和趙凱打了電話報警,但警察來了也無濟於事,鬧事的人太多,警察太少,而且那些鬧事者小心地沒有真正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隻是一直在門口糾纏爭吵,幾個老太和中年婦女賴在地上不起來,哭哭啼啼糾纏不休,讓安瀾的貨沒辦法出去。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肖樂和趙凱壓抑著怒氣問道,鬧事者的首腦被他們請進了會議室,卻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讓人望而生厭。
“怎麼樣?”被眾人推到台前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自稱李發財,他冷笑了一聲說道:“要麼大家一起死,要麼大家各留一線,就這麼簡單!”
“各留一線?怎麼個留法?”肖樂問道。
“你們必須把價格抬起來!不能比江海正常的批發價低!現在已經和你們簽了合同的花店我們就不管了,但剩下的你們不準再賣給他們!”
“你們的盆景和花苗為什麼要到拓東那麼遠的地方買?本地沒有嗎?以後必須從本地買!”另外一個人叫道。
“笑話!難道我有便宜的不買,非要多花錢買貴的?”趙凱怒道。“我們的價格是符合物價局規定的,你要有本事你也可以降價,沒聽過逼著人漲價的!還有,我們都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哪條法律規定了我們不能開拓市場的?”
“那你們從今天起就別做生意了!”李發財一拍桌子說道。“我們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大家一起死吧!”
趙凱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種氣,他也一拍桌子說道:“我就不信了!有種你就賴著別走!”
肖樂也很氣憤,對方這種無賴的行徑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但趙凱的態度顯然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正想勸勸趙凱,左安安的電話又打過來了:“肖樂,剛剛市政府信訪辦打電話過來說有二十幾個人把市政府的大門堵了,讓我們馬上派人過去調解。你最好去一下,我怕趙凱控製不住情緒。”
“我靠!”趙凱一拳重重地砸在牆上。“既然他們不講理,那也別怪我了。”
“你想幹什麼?”肖樂驚道。
“江海警備區的司令是我爺爺的老部下,我找他調兵去!我就不信了,安瀾的聲譽不能被這些家夥毀了,再不讓開就派人把他們拖開!”
“別衝動!”肖樂急忙攔住他。“先想想其他辦法。”
部隊參與這樣的事情,對於趙凱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大事,但性質其實是很嚴重的。
就算最後擺平了,對於安瀾花卉的聲譽也沒什麼好處,還有可能讓趙凱的爺爺不滿。
“肖總,趙總,門口有記者在錄像,說是江海夜新聞的。”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說道。
肖樂急忙拉著趙凱往外走。
一名女記者正在采訪一名賴在門口的婦女,她頭發淩亂,又哭又叫像是安瀾花卉弄死了她家的什麼人,肖樂和趙凱剛要過去,有人遠遠地指著他們,一群人都往他們這邊衝過來,逼得他們隻能又退了回去。
遠處有幾個人正在拍照,看著也像是什麼報社的記者。
“你也看見了,事情已經沒辦法了。”趙凱說道。
“不能動兵,一動兵事情就更沒辦法收拾了。”肖樂搖搖頭說道。“你想辦法找關係給公安施加一點壓力,看他們那邊有沒有辦法。”
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左安安,她坐的車子還在半路上,隻能幹著急。
“德泰工貿有新聞界的朋友嗎?”肖樂問道。“事情要先壓一壓,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打電話給劉總。”左安安答道。
肖樂轉過頭來,看到趙凱正在給什麼人打電話:“好,最少來兩百人!”
“趙哥!”肖樂急忙叫道。
“肖樂你別怕,我一個兄弟家是開保安公司的,我讓他們派兩百個保安過來,先把貨送出去再說。”
“記者都在外麵!被拍下來怎麼辦?”
“我再打幾個電話。”趙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