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所有花店都和他們簽了花卉配送的協議,但真正有加盟意向的隻有之前的那個女老板。
“我是沒什麼精力去管花店的事情了,要是真像你說的這麼好,我倒是不在乎自己說了算不算。”她大概三十來歲年紀,長的滿有味道,肖樂暗自猜測她或許是某位富商的外室。
“李姐你說哪兒的話!店鋪還是你的,收錢也是你自己來,我們都不插手,怎麼你就說了不算了?”左安安卻挽住她的手笑吟吟地和她拉著家常。“不過自己管確實操心操力,有時候員工太熟反而油得很!不好下手管。你放心,惡人我們來做,一定幫你把店鋪管好,到時候,你隻管數錢就好了。”
她的話讓李姐笑了起來,左安安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突然感歎起她的皮膚,追問她是怎麼做的保養,兩個人的話題瞬間就轉到火星去了。
肖樂隻能望洋興歎,別的他或許可以學,這一點他可怎麼也沒辦法學了。
這一天的流水是四萬多,一下子比前一天少了一半,不過左安安和肖樂對此毫不在意,而是把兩名副店長和市場部、倉儲物流部的全體人員集中起來開了一個總結會,順便把第二天的工作都布置了下去。
第二天是禮拜一,肖樂要上課,左安安要回去處理德泰工貿的事情,隻能把工作交給各級人員來執行。
大家都很興奮,今天簽下的單子或許一開始不會有明顯的收益,但等那些花店老板們漸漸習慣並且依賴上這種模式,他們的命脈就會慢慢掌握在安瀾花卉的手裏。
“這些單子下來之後,我們的人手明顯不夠了,車子也隻有一輛,又要從機場、火車站取貨,又要送貨,跑不過來。”倉儲物流部的一名副經理說道,所有部門現在都還沒有設經理,而是設置了兩個副經理,讓他們競爭上崗。
“我明天從德泰暫借幾個人和車過來,”左安安說道。“人可以明天讓晚報的人過來談一談,在信息欄刊登一則招聘信息。讓應聘者直接來這裏麵試,還可以拉動一下人流,順便做做宣傳。”
“我們幹脆包一個版麵好了。”肖樂心念一動。“安瀾花卉的廣告、加盟店的宣傳和員工招聘一起弄,有點創意的話,效果應該會很好。除了倉儲物流部,市場營銷部也要擴充,財務部、總務部、人力資源部、加盟管理部、宣傳策劃部、成本控製部這些部門幹脆都建立起來,一次性把人給招了,培訓到位,省得以後又要臨時招人臨時培訓。等這一批人員都培養出來,我們就可以向江寧開辟新戰場了!”
左安安顯然有些想法,但當著員工她沒有說,散會之後她才單獨讓肖樂和孫瀾留了下來。
“一步到位對於公司的未來發展是很好,但我們現在沒這個實力。”她對肖樂說道。“招人容易,辭人就沒那麼簡單了。按照你的說法,一下子至少要新招二三十個人,多的話要有四五十個,比我們現在的所有正式員工還要多好幾倍!要容納這麼多人,我們又得考慮新的辦公場所,買辦公家具、設備,一下子要出去多少錢?就算別的都不考慮,這些人一個月的工資就是十幾二十萬,你也清楚我們不可能每天的生意都能像剛開業這幾天這麼好,一開始的加盟店又不收加盟費,在我們的總銷量上來之前,單單靠配送中心和店麵的贏利不可能支撐這樣的場麵。如果中間有什麼波折呢?萬一什麼地方不順利呢?資金鏈一斷,現在看著美好的前景就毀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們有的是時間,沒有必要這麼趕。”
肖樂明白她是一番好意,但他賬戶上的錢現在不用,難道就放在銀行裏吃那麼一點利息?
至於左安安所說的波折,他倒不是很怕。
安瀾花卉賺錢的法門說穿了一點也不稀奇,用互聯網時代的思維來看,不過是所謂p2p的雛形,利潤在於消減了大量的中間流通環節,並且通過規模化效應和規範化的管理控製成本。他們現在就是靠人們思維的局限性和信息的不對等來搶占先機,奪取市場。這不是互聯網時代,沒有人知道南鬥的花卉批發價格有多低,也沒有人嚐試過與航空公司簽訂長期空運合作合同會有多大的折扣,甚至沒有人知道花卉銷售的利潤有多高。
安瀾花卉批發出去一朵月季花隻是七毛,這在花店老板們看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在南鬥的花田中,他們的采購價隻是六分五,以江海市上千萬人口的規模,每天可以消耗數十萬朵,將中間的運輸和相應的人工成本攤平後,每朵的成本隻是三毛。如果他們能夠占據這個市場,僅月季花一個品種,每天的毛利就是將近十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