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蔣明濤在旁邊說道。“王傅城撞到對方的控衛可以說是意外,就是後果太嚴重了。但對方的中鋒打他再怎麼解釋也不可能說是無心之過,就看他們在裏麵怎麼協調了。”
徐暢咋了咋舌。
對於血氣方剛的大學生們來說,打架從來都不會被看做很嚴重的問題,像嶽明這樣為朋友出氣報仇甚至會被看做是很講義氣很重情義,加上與王傅城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們的立場其實更站在嶽明那邊一些。但事情畢竟不是他們這個層麵能夠解決的,他們也隻能在籃球館外一邊聊天一邊等待結果。
天色漸漸黑了,蚊蟲開始肆虐,眼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結果,等著看熱鬧的學生大部分也都散了。
肖樂眼看這麼等也不是辦法,招呼著大家到學校後門的小飯館吃了一頓飯,等他們吃完飯回來,籃球館裏的燈已經滅了,所有人都走了。
“靠!到底是什麼結果啊!”徐暢心急地說道。
蔣明濤倒是有楊偉銘的電話號碼,但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敢去惹黴頭。
徐暢的腦子有點脫線,他直接對白煒說道:“白煒你打個電話給王傅城問問啊!”
這件事情裏最難做的就是白煒,一方是現在的隊友,一方是未來的隊友,但經過這件事他覺得自己進江海東方男籃的希望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心情正差,於是狠狠地瞪了徐暢一眼,和江宏等人轉頭走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徐暢問道。
“先回去各自打聽一下消息,明天中午咱們碰個麵彙攏一下消息吧?”蔣明濤作為隊長說道,於是大家也就散了。
肖樂故意落在後麵,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掏出電話打給了孫瀾。
本來沒有她什麼事,但她坐在李丹旁邊,於是被隨手抓了差。
“幹什麼?”孫瀾的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不方便接電話。
“孫老師,情況怎麼樣?”肖樂還是問道。
“我們正在趕去醫院,晚一點再聯係吧!”
這一等就是幾個鍾頭,肖樂在寢室裏一邊看教科書一邊等孫瀾的電話,快十二點了才接到她的電話。
她的聲音裏透著疲憊。
“到哪了?”肖樂心疼地問道。
“剛剛在行政樓下的車,正往宿舍走。”
“吃飯了嗎?”
“在醫院隨便吃了點。”
“你在宿舍等我一下,我一會兒過來找你。”肖樂說道。
他征用了牛子俊的山地車,到前門的肯德基買了些孫瀾喜歡吃的東西,匆匆趕到了單身教師宿舍。
值班的大媽和他已經比較熟了,肖樂經常給她點小恩小惠,於是她也不太管他的事情,但上到二樓時,他卻被人攔了下來。
“你是哪個班的?這麼晚了到教師宿舍幹什麼?”問話的人有點眼熟,片刻之後肖樂回憶起來,他曾經監考過自己,而且好像對孫瀾有點意思。
叫什麼,劉……
“劉老師,是我的學生。”孫瀾在這時候打開了門,她一定一直在等肖樂。“我有點事情問他。”
“這麼晚了……”劉承業很早就知道孫瀾和肖樂的關係不正常,但他心裏對孫瀾很有想法,所以不想把局麵弄得太難看,隻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劉老師,就是班上的瑣事。”孫瀾把肖樂讓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劉承業站在門口,猶豫著是不是要等肖樂出來,但最終還是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人蠻討厭的。”肖樂忙著把東西從袋子裏拿出來,孫瀾輕輕地歡呼了一聲,抓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手拿起了聖代。
肖樂也抓起一杯可樂喝了起來。
“怎麼會那麼久?問題很嚴重?”
孫瀾伸手抓了一根薯條,搖了搖頭:“腦震蕩,右腿腓骨粉碎性骨折,而且出現了癲癇的症狀,明天早上拍腦部CT看有沒有血塊。骨折要大概一年才能逐漸恢複,醫生說這倒問題不大,無非是好好治療。但癲癇……醫生不敢說癲癇的症狀和這次衝撞有沒有關係,但他說這種外傷性的癲癇有可能會伴隨他一輩子了。”
“會影響他的運動生涯嗎?”
“那肯定會啊!”孫瀾答道。
肖樂一下子沉默了,他萬萬沒想到李巍的傷勢會這麼重。
前世的李巍肯定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肖樂記得他正是在九八到九九賽季脫穎而出,並且最終坐穩了主力的位置,此後星路順暢,兩年後便進入了國家隊。
這或許是肖樂重生所帶來的蝴蝶效應,但絕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