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實在是沒什麼取名的天賦,但劉啟泰提出的“樂安”他也不喜歡,這讓人的感覺像是他和左安安開了一個夫妻店。
最終公司的名字叫做安瀾花卉,這個名字讓早已經知曉孫瀾身份的劉啟泰若有所思地微笑了起來,而肖樂卻因為自己的膽大妄為而臉紅了起來。
劉啟泰讓司機用自己的車把肖樂送回學校,他打了個電話告訴高業德泰工貿將讚助籃球隊的事情,但高業的聲音聽上去情緒並不高,這讓肖樂有些擔心,不知道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追問之下,高業卻並沒有透露什麼,隻是提醒他明天早上九點正常訓練。
於是肖樂的生活又恢複了正常的節奏,早上六點鍾起床,繞著江海大學的圍牆慢跑大約四十分鍾,然後在僻靜的地方練習白家拳。七點鍾到教職工食堂吃早飯,然後回賓館練習一個小時的吉他,八點半出發前往籃球館。
他有時候會在路上或者是食堂裏碰到孫瀾,但那天晚上旖旎曖昧的情形再也無法重演,孫瀾開始用不經意的態度避開他,有時對他點點頭微笑一下,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假裝沒有看到他。
這讓肖樂有些苦惱。
但這並非讓他唯一感到苦惱的事情。
高業在那天之後就沒有再出現在訓練場上,而王傅城和張行方也一樣,學校臨時安排了一名體育老師來負責他們的日常訓練,但麵對這樣的情況,很難有人能夠靜下心來進行訓練,效果也很糟糕。
高業曾經寄予厚望的戰術訓練更是沒了影。
肖樂和蔣明濤幾次打電話給高業,但他隻是安慰他們,說學校會有妥善的安排,讓他們安心訓練。
而白煒他們打電話給王傅城時,他幹脆根本就沒有接。
球隊變得如同一盤散沙。
在這樣的氣氛下,江宏等人反倒完全沒有了和肖樂鬥氣的心思。
所有人都知道高業將不再擔任校籃球隊的教練,但卻不知道會由什麼人來接替他。
“如果是張行方的話,我就退出校隊。”徐暢這樣說道。“正好可以專心學業。”
“得了吧。”鄧駿華奚落他道。“誰不知道你的心思啊!”
那天的事情讓徐暢沉穩了很多,但終歸是本性難移,他馬上和鄧駿華鬥起嘴來。
但他的心思確實誰都知道。
他的專業是應用數學,這樣的專業和這樣的身軀搭配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出悲劇。
徐暢自己也不想在專業上發展,雖然他是實打實考進江海大學的,但被調配到這樣一個前途不是很明朗的院係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肩負著家鄉人的期盼,他決不想做一名默默無聞的數學老師或者是到研究所裏去成為一名學究,他想掙很多很多的錢,但一沒有背景二沒有經商的天分,快速發財的選擇並不是很多,於是他想做一名職業球員。
在大學生聯賽中嶄露頭角,被職業隊選中成為職業球員,然後成為主力隊員,奪取冠軍,進入國家隊,簽下天價廣告合同,衣錦還鄉,這就是他的夢想。而且因為他的大嘴巴,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這個夢想。
“白癡……”江宏在旁邊煩悶地低聲罵道。
就連白煒也隻是有機會入選江海東方男籃,這還是高業之前憑借個人關係極力推薦的結果,連主力陣容都沒有進入的徐暢有這種夢想,在他看來純粹不過是癡人說夢。
時間快要到九點了,但負責訓練的老師還沒有到,新的教練也還沒有影子,看來這將又是放羊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