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是某個大集團的二代,到什麼地方自然有人跟隨,也就不怕火哥等人對自己動歪腦筋。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其實裏麵自相矛盾的東西很多,而且有很大的破綻。
別的不說,無論是迪亞戈還是火哥,隻要和佩德羅一接觸,就能知道他所說的大多是假話。
而佩德羅如果突然對他產生了興趣,隻要一查他的入住記錄和幾次賭球的記錄,馬上就能知道他其實什麼人也不是。
迪亞戈也一樣,如果他有辦法聯係內地,馬上就會明白所謂“博城集團”的少東家根本就不叫肖樂,而是叫王傅城。
但他不能示弱,他很清楚,自己一旦示弱,馬上就會被這些餓狼蜂擁上來,吃得骨頭都不剩。
他隻能像河豚一樣,拚命把自己變成一個巨人,把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全部嚇跑,並且賭他們會被眼前和未來的巨大利益所吸引,忘了去追溯事件背後的真實性。否則的話,他不過是一個懷抱金磚走在鬧市的嬰兒,任何人都會想要來奪走他所擁有的東西。
在葡埠這種地方,沒有什麼人是可以信任的。
剩下的比賽他已經不想再參與了,現在他唯一關注的問題,就是如何把馬賽羅弄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設法帶著李子欣離開。
正是因為如此,他要表現得很強勢,讓火哥他們不想到其他方麵去。
如果順利的話,最快今晚,最遲明天馬賽羅就能獲救,然後他就能離開了。
他在包間裏靜了一會兒,把可能遇到的問題和情況又想了一遍,終於恢複了信心,打開門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李子欣一直六神無主地在房間裏等著他,一聽到門響就馬上跑了過來。
“怎麼樣了?”她急切地問道。就算馬賽羅再怎麼壞,他始終是她的父親,這是無法泯滅的天性。
“我找到了一個警察廳的高官幫忙,明天以內應該會有消息。”他對李子欣說道。“我會留下來等待結果,你想辦法今天晚上就離開。”
“為什麼?不!我要和你一起!”李子欣驚訝地叫道。
“乖啦。”肖樂說道。“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為了以防萬一,你最好還是提前離開。”
“我不要!”李子欣卻拚命地搖著頭。“既然沒有危險,為什麼要讓我離開?我不要在這種時候離開你!”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留下來沒有任何作用,反倒讓我更不安全你知道嗎?”肖樂換了一種說法試圖說服她,但她卻怎麼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最後肖樂終於發火了。
“你懂事一點行不行!你以為這是好玩嗎?如果你能留下我會非要你離開嗎?”他低聲地嗬斥道。“我是華夏公民,隻要能混到口岸或者是到周邊的任何一個島就能脫身。最壞的情況,我甚至可以故意弄出點事情,隻要能通過官麵上的手續被遣返回去就行!但你呢?隻要有人動一下手腳你就沒辦法通關了!到時候怎麼辦?把你一個人留在葡埠?我一個人脫身很容易,但我們倆一起就很難脫身。你明白嗎?”
李子欣哭了起來,也不說話,肖樂完全不知道她是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
他第一次感覺和沒什麼生活經曆的女孩在一起也許並不是理智的選擇,她還習慣於用感性去思考問題。這在普通的時候當然沒什麼問題,甚至會讓她們更讓人憐愛,但麵對現在這種要命的情況,這種狀態就很糟糕了。
他站在原地強壓著自己不高興,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說道:“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也必須離開葡埠,你有回鄉證嗎?”
“有的,但我被房東趕出來的時候,所有證件都被他扣下了。”李子欣一邊哭一邊說道。
肖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什麼地方?帶我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