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和酒店並沒有直接相連,但有一條內部通道可以通往位於酒店後方的賭場,侍者把肖樂帶到地方就快步離開了,肖樂慢慢地通過有人看守的隔門,進入了葡京賭場的大堂。
放眼望去全是耀眼的金色,幾乎要把人的眼睛晃花,所有陳設都極盡奢華,但裝修風格在經曆了十年記憶的肖樂眼中已經有些落伍了。這時候葡埠的賭業還完全由幾大豪商投資的葡埠博彩公司把持,競爭並不像後世那麼激烈,也不像後世的服務那麼專業到位。肖樂自己沿著通道走進大廳,喧嘩聲撲麵而來,就像是整個葡埠的人都集中到了這裏。
冷氣開得很大,肖樂看到大廳裏首先是一大排看不到邊的賭博機,樓上則是許多張玩牌和輪盤的桌子,到處圍得滿滿的都是人。五樓以上大概是貴賓廳之類的地方,有人在樓梯口守著不讓閑雜人上去。
肖樂沒有看到賭球的地方,這時有個服務生走了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助,肖樂便問他賭球在什麼地方。年輕人愣了一下,或許是看著肖樂的衣服不像是很有錢的賭客,但他馬上就微笑著點點頭,帶著肖樂穿過房間下樓到了一個像是大型酒吧的地方。
中間是一個很大的休息區,側麵有一個十幾米長的吧台,櫥窗裏放了許多漂亮的酒瓶的杯子,有服務生正在裏麵打掃,但看上去還沒有開始營業。
周邊是一間一間的包房,現在門都開著,肖樂看到裏麵都有大大的電視機,那應該是給來看球的客人準備的房間,但不知道像他這樣的單身賭客要去什麼地方看球?
酒吧對麵是個像是彩票銷售的台子,那是下注的地方,周圍的桌子上放了很多體育雜誌和關於世界杯的專刊,賭客幾乎都集中在這裏。
一些人在激烈地用華南語爭論著什麼,肖樂幾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這個年月,幾乎還沒有多少從大陸過來的遊客。
“這就行了,多謝你。”肖樂對把自己帶過來的服務生說道,後者向他鞠了個躬,快步走了出去。
因為籃球訓練和考試,肖樂之前幾乎完全沒有關注世界杯的事情,但在來葡埠之前,他在火車站幾乎購買了所有關於世界杯的雜誌和報紙,並且在漫長的旅途中進行了認真的研究。
至少到目前為止,所有比賽的結果和出線隊伍都同記憶中毫無區別,西班牙慘烈出局,巴西隊和法國隊一路高唱凱歌,超級帥哥貝克漢姆第一次在世界杯賽場使出圓月彎刀的絕技,亞洲球隊再次一路灰頭土臉,僅有伊朗戰勝美國挽回一點點顏麵。
這或許是因為他這隻小小的重生蝴蝶對於世界的幹擾還太小,完全無法影響數千公裏外的世界。
這給了肖樂放手一搏的勇氣。
這天晚上的比賽是十點半的法國對巴拉圭,半夜三點的丹麥對尼日利亞。
肖樂知道分別是哪支隊獲勝,但具體的比賽結果因為時間過於久遠,實在無法想起來了。
他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於是安靜地走到一邊假裝研究資料,悄悄地聽那些人在說什麼,順便看看他們怎麼賭。
畢竟之前的那些準備都來源於前世的記憶,而現在,當他自己麵對這一切,他突然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傳說中賭場隻能進不能出的規矩會不會真的存在?會不會有黑幫盯上自己?賠率盤口和玩法是不是同後世一樣?最關鍵的是,比賽的結果會不會和記憶中出現偏差?
他小心地坐在一個角落裏看著資料,葡埠這邊對於球員名字的翻譯大概是同香江學的,這讓他一頭霧水,要不是有一份畫冊上有著所有參賽球隊的照片,讓他可以對照,他簡直無法理解那些古怪的名字說的都是些什麼人。
大部分賭客顯然看好法國隊和巴西隊奪冠,他聽到有個人一直在說“朗拿度”、“柏天尼”、“齊丹”,半小時之後他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羅納爾多、馬爾貝蒂尼和齊達內。
這期間有工作人員把今晚比賽的盤口拿出來掛在旁邊,並且開始鼓動賭客們下注。肖樂觀察了很久,終於搞清楚了他們的玩法。和記憶中沒什麼太大的區別,葡埠已經開始使用後來普遍使用的葡埠盤進行博彩,他以前雖然沒怎麼玩過,但基本規則是清楚的。
一名工作人員過來詢問肖樂是否需要投注,他考慮了一下,問道:“現在各隊的奪冠賠率是多少?”
工作人員於是拿了一張投注表過來給他看,法國隊是一賠二點八,而巴西是一賠二點一,看來曆史上所有人都看好巴西奪冠的趨勢並沒有改變。
這樣的賠率也讓肖樂徹底放棄了直接投注冠軍的念頭,他向工作人員要了一份投注單,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法國隊全勝出線,而巴拉圭則是兩平一勝,最後一場如果尼日利亞不放水,它根本不可能出線,這讓人們對於法國獲勝根本沒有懷疑。
法國讓巴拉圭一球/球半的賠率完全說明了這一點,但肖樂記憶中,法國隊在淘汰賽階段的表現並不如人意,這場比賽似乎還創造了一項曆史,誕生了世界杯曆史上的第一個金球,想到這一點後,肖樂毫不猶豫地買了下盤。(注:葡埠盤不計加時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