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座城市,我們拋頭顱灑熱血,命都丟出去了,這些人不想著奉獻不說,反而在危急時刻,想要出城逃命。甚至不分緣由,還敢做出侮辱的舉動來,這就讓杜衡無法接受了。於是手中狼牙棒一揮,幹掉了那兩名護衛後。他直接開大,把控全場。
“任何試圖妨礙我的人都要死!”
“你....”這位吏部尚書家主小妾的遠方親戚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眼神立即陰沉起來,“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過分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過分?”杜衡冷冷的看著他,忽然道:“他們是我大唐的將士,戍守我大唐的國土,你不敬暫且不說,竟然還敢犯上?是認定我大唐將士不會對自己人動手?還是認為他們手中的刀柄不利?”
人群一陣騷動,杜衡掃了一眼注視自己的諸多目光,這些目光裏有敬畏,有冷漠,甚至還有仇恨,眾生百相不一而足,如此精彩。
他冷冷一笑,大聲道:“危急時刻,不思報國,反想棄城而逃,別說打死你兩個手下了,打死你又能如何?”
“大唐,萬勝!”
隨著杜衡話音落地,他身後的幾十名守城將士們神情肅穆,齊聲大吼,不少將士們頓時紅了眼眶。
石破天驚一聲吼,嚇得那些試圖出門的人群退了好幾步。
可挑戰權威的人,總是存在的。或出於家世,或出於身份,或出於連襟關係,又或者出於本身的自信。總之,當一個人看另外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無論他做什麼,總要去挑毛病的。
“小子,你一定沒聽過我的名號,我是禮部尚書家的人,你一定不知道禮部尚書是誰?隻要你去求證一下,你就知道,絕對不會做出攔我這樣的蠢事來。現在刺史大人就在那裏。聰明人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會做出讓自己無生路可走的舉動來的。”
這下不冒頭都不行了,裴進心裏歎了口氣,在這個場合,他要是敢放人出城離去,那他這個刺史就做到頭了。劉進寶不會放過他的,守城的將士們會直接將他剁成肉泥,他對此毫不懷疑。而對那些想拉他跳河裏的人,他一向不留情:“你想攀附禮部尚書我沒意見,但突厥大軍來襲,此城存亡之時,你卻置之不理,看來攀附權貴的心思將你的心智都蒙蔽了。我猜禮部尚書肯定不知情,否則定然會將你給生吞活剝了。不思報國之恩,該殺。”
“你....”這位吏部尚書家主小妾的遠方親戚臉色一陣變換,他都有些後悔將裴進拉進來了。真不愧是讀書人,動動嘴皮子,便改了事件的性質,殺人不要太簡單啊。
裴進話還沒說完,他哈哈大笑:“終於有一件事可以讓我嘲笑你們身後的人了,他們看我不順眼已經很久了,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傳到天子耳中時,他們的表情會是何等精彩。聰明點的,就轉身回去,等擊退了幽州城,我會為其請功,否則會死無全屍,說不得全家都會完蛋。”
這一下,近乎全體色變。把裴進拉入泥潭算是做到了,但裴進轉身就給他們來了個更精彩的,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離開,是死。不離開,還是死。如何選擇,令人頗為頭痛。
但,就是有人不信邪,裴進真敢動手?
這位吏部尚書家主小妾的遠方親戚咆哮著:“刺史大人,我不相信你在尚書大人麵前也是這樣的說法。”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裴進不敢動手,不代表其他人不敢動啊。見杜衡揚起手中狼牙棒,這人臉色一變,預感到不妙,頓時大喝道:“刺史大人,管好你的兵!快阻止他!”
裴進攤開雙手,作無可奈何狀:“不好意思,他不是他的兵,我管不了他。恰恰相反,我現在得聽他的!”
“什麼?你,你要做什麼?快阻止他!”這人目眥欲裂,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杜衡竟然立刻就翻臉了,一點情麵都不給尚書大人留,上層人士講究的不就是妥協和讓步的嗎?可他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杜衡是否是上層人士出身?既然不是,說那麼多又有何用呢?
啪的一聲,紅白之物又是一陣肆濺。
甩掉狼牙棒上的血液,杜衡抬頭,笑著看向人群:“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