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考的空檔,後院隱約傳來蕭翎兒的打罵聲和陣陣的哀嚎。

琉璃側耳細聽,原來是最後麵的豬圈裏傳來的豬叫,可是聽蕭翎兒口中的髒話可不像是跟豬對話一般。

哪有人能對著豬發如此大的脾氣,還說豬是賤人生賤種的。

又過了一會兒,蕭翎兒怕是打罵累了,便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而這時,琉璃才隱隱聽到了一絲絲女人啜泣的聲音。

那聲音太小,饒是琉璃內力如此深厚也隻是聽個大概,不敢確認。

看來自己離高手的境界還差的遠呢,真正的高手則是百裏內有無活物都可聽的真真切切。

不過話說回來,豬圈裏怎麼會有女人?

她輕巧的推開門,見蕭翎兒此刻又回到了廚房,便迅速的隱去身形,轉眼間她已經來到後院的最末端——豬圈外。

由於豬圈肮髒惡臭,所以大多數人家的豬圈都是在遠離主屋的最末端,要不是蕭翎兒剛剛對著豬圈大喊大叫,她還真沒在意這後院的擺設。

似乎是有意隱藏一般,這豬圈不似其他普通人家那樣隻用石頭壘成圍欄即可,它不光周圍用石頭壘著,還用了厚厚的砂石和泥土將圍欄建的結實耐撞,而豬圈外則又砌了一圈厚厚的圍牆,豬圈上方也搭了半個屋頂,似乎是給豬遮風擋雨用的。

琉璃推開進入豬圈的木門,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圈內的豬見有人來了也不動不哼唧,依舊懶洋洋的趴在泥土裏曬太陽。

而琉璃在仔細瞧了豬圈之後,不禁大吃一驚。

這豬圈裏居然有人,還是個女人!

隻見那女人似乎習以為常,見到外人來也不動不語,看的出來她已經跟這群豬同居同食好一陣子了,此刻擺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看不出本色的大碗,裏麵放的都是剩菜剩飯,她正用手抓食往嘴裏送。

琉璃見狀胃裏開始有些翻滾,理智告訴她要趕緊離開這裏,可是身體卻不受控製般定住不動,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個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女人。

是她,是她,就是她!

琉璃的腦中忽然閃過一些片段,孩童年幼時,女人躺在床上逗弄身邊的嬰孩,孩童會走路時,女人露出的會心一笑,孩童開口喊娘,女人高興的喜極而泣……

胸口的刺痛讓琉璃清醒,她再次將目光對上那個女人,驚奇的發現,那女人居然落淚了,沒有一絲聲響,隻是那麼靜靜的看著琉璃,眼淚便如決了堤的洪水,從眼眶奔瀉而出。

琉璃也心裏酸酸的,對於這種奇特又陌生的心靈感應,她有些手足無措,就在她想上前進一步看仔細的時候,圍牆外麵傳來尋人的喊叫聲和腳步聲。

顯然那女人也聽到了,她一把擦幹臉上的淚水,然後背過身躲進豬圈的涼棚下。

琉璃見狀也立刻恢複了冷靜,她若無其事的走出去,然後對著前來尋人的蕭翎兒喊了聲:“娘,我在這裏。”

蕭翎兒見琉璃所在的方向正是豬圈所在的地方,立刻跑到琉璃身邊,拉著她便往主屋走,神色匆忙,嘴裏還一個勁的念叨著:“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豬圈又髒又臭,那些豬急了還會咬人,以後不許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