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燃燒的螢光滿天(2)(1 / 3)

我走掉之後佐樹還追上來。一臉懊惱的說:“羅小末,我找了新的女朋友,你就不能假裝難過一下嗎?”

“你嫌我難過的次數還不夠,想來再加一把油是吧?”我好想好想捶死他。

他看看我說:“其實那個晚上……

“佐樹,你走不走?”他的小女朋友很不樂意的衝佐樹喊。

“我先不和你說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他很急,急著去哄他的女朋友,和我說的話到一半就吞掉了。不過,我也不在乎了,他說的話,沒有幾句有建設性。

同樣說莫名其妙話的,就是和佐樹一直離不開關係的寧詩詩。

高考前三個月,我在一家便利店看到寧詩詩。她素靜了一張臉,剪掉了長頭發,穿寬大的休閑衣服站在便利店的微波爐旁烤苞米花,她炸了一袋又一袋,灑了一個地板都是,便利店的店員讓她給錢,她揮手就給店員一個拳頭。

我有些震驚的進去幫她付了錢。她指著我說:“羅小末,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和你的仇恨就能一筆勾銷。”

我說:“我幾時和你有仇來著,沒有我佐樹依舊不會選你,不是你上次還了我800,我現在根本不會理你。”我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是高三的季節,我連自己的煩悶都勸慰不過來,哪還有心思去伺候別人。

寧詩詩又一次露出那個詭異的笑:“原來,原來800塊是這麼回事。”

她走的時候,就丟給我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嘴角的笑更加深了,像所有的毒素全都附在她一個人身上,難道高考的壓力讓我們一個一個人的心都絕望成這個樣子了嗎?所有的憤怒無處發泄。隻能通過發顛解決?

我希望這個高三快點結束,我將可以離開景安,通往新的方向。

6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在路邊喂貓,每天拿一點糧食過去,後來發現有人和我有了一樣的愛心,也送了點,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我們總是遇不到同一個時間。

我的低血糖好久沒有發作,我漸漸忘記了帶糖出門的習慣,一切都無端的平靜,仿佛真的如我想象中的一樣,可以安靜的走過寂寞的十八歲。

可是為什麼,我和你,會遭遇那樣一場大火呢?

在我的人生已經決定放下你重新起航的時候,我又在熊熊的火光中遇見你。

許久以後,我每次想起那個夜晚的火光,它都像成千上萬的螢火蟲一樣飛來,把你包裹成一團螢色的光,你在那些璀璨的光輝中消失,而不是死亡。

我始終覺得你沒有死,隻是被螢火蟲帶到了某個我看不見的地方,和我再一次玩起了捉迷藏。

7

那是臨近高考的前一個月,蘇靈珊和祈言去聽“落單”的演唱會。祈言在我的勸說下終於還是去了。

蘇靈珊要去奔赴她的錦繡前程,可是她還不忘留一個美好的結局。

祈言想想應該滿足她最後的願望,就跟她去了。

那夜不知怎的,特別想念我在路邊飼養的貓,我從櫃子裏拿出很多貓糧,一路走過去。

那夜的空氣分外好,不知道是不是高考前的“回光返照”,覺得連樹葉都有花的香味。景安的街道一百年都是繽紛絢麗,瑰麗獨特,像一道不朽的童話。

遠遠的,我看到有人在小貓的旁邊喂它們食物,我很好奇的要走上前去,那個人好象看到我來,立刻站起來朝前跑去。

他穿黑色的長風衣,連著帽子也是黑的,一套黑色的裝束,在夜晚像個魔術師一樣。他手裏的貓食掉了一地,他和我買同一個牌子的貓食,有很重的奶香。

我知道他不想碰見我,於是作罷,蹲下身拿出我帶的貓食給小貓吃。

它們真乖巧,在我手中是一條條脆弱的小生命。

當我還在感慨生命的脆弱,人性的善良時,我被幾個人一下拉上了一輛黃色的麵包車,他們用膠布貼上我的嘴,用繩子綁住我的手,我第一反應是佐樹又在搞什麼鬼,但我看這些人凶惡的樣子,擺明了是玩真的。我立刻就慌了。拚命的掙紮。

車開到了一棟快要拆遷的空樓房,踩在上麵隻能聽到自己腳步的回音。

我很驚恐,我知道這次絕對不是佐樹的玩笑,這些人下手凶狠,勒得很緊,根本就是要置我於死地。

他們把我拉到七樓的中間一個房門,開了進去。

門一打開,房間裏立刻漫出一股濃烈的紅色的光束,夾雜著濃重的酒味。

背對著我的人慢慢的轉過身來,那張冶豔的,孤獨的,像開在沼澤地裏的花一樣的臉。

——是寧詩詩。

“你們先走吧,這次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