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上床休息時,還隻是下午,如今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與其再也睡不著,還不如起身出去走走。這讓其他人膽寒的深夜,對於有希來說卻是無比的踏實。
外麵下著微雨,細細的雨滴打在身上並不覺得涼,或許是受到天氣的的加溫,感覺的到些許溫熱。看著一路的房間都熄著燈,看來其他人應該都已經睡了。有希盡量放輕腳步,生怕驚擾了別人。崇淵劍莊真的裝點的很別致講究,一路的長廊曲折逶迤,路旁都中滿了丁香花,如今是夏末,正是丁香花盛開的季節,而夜裏的丁香花,在下雨的時候是最能將香味發揮到淋漓精致的。就連帶著走路時衣袖帶動的都是丁香的香氣。坐在長廊的邊上,閉著眼睛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著夏末的蟬鳴聲,聽著帶著清香的風聲。有希將手伸出簷外,感受著溫潤的雨滴滴在手心裏。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覺得放鬆,這麼愜意。這一切的景象,怕是現代遠遠不能比上的,可現代的人,物,卻是這裏沒有的。
玉指轉動,雨滴在掌中滾動著。
“像我一樣地默默行著寒漠、淒清,又惆悵。”
此情此景,讓有希不自覺想起《雨巷》,一直很喜歡這首詩,總不能體會其中的深意。可如今周身的丁香花香,和著雨的逶迤長廊,還有此時的心境,倒也是有些應了景。
“這是詩嘛?與我往日所聽到的似乎不太一樣啊。”
有希聞聲望去,看到來人便莞爾一笑卻又轉過頭繼續玩賞著潔白可愛的丁香花。
“看來你一點也不驚訝。這到讓我有些失望呢。”嘴裏雖說著失望,眼裏卻還滿是笑意。
“剛入劍莊時,就聽見李莊主說皇甫樓主早已到了這裏。所以即使看見你,也不會覺得奇怪啊。”
“哦?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皇甫樓主。”皇甫弈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繡著金邊,雖是江湖中人,卻還帶著份書卷氣息,臉上掛著絲邪魅的笑容,本是三種及其不搭嘎的氣質,在皇甫弈身上卻顯得特別和諧。
“藥王穀的穀主說,懸命丸隻有藥王穀有,而藥王穀隻有給過有恩於他們的皇甫少俠兩顆。之後碰見離歌,聽他說起他哥哥就是第一樓的樓主皇甫弈,我才想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現在在這裏看到了你,證明我想得沒錯。所以也沒什麼好驚訝的。”有希轉過身來,看見皇甫弈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身旁。有希下意識的向另一邊挪了一挪,沒想到皇甫弈也跟著朝有希挪了挪,直到逼到有希挪無可挪了。
“你幹嘛靠我那麼近!坐過去一點啦。”一直表現平靜的有希如今也被逼的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他。
皇甫弈卻不以為然,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上次你都抱著我睡了一晚上了,現在這個樣子還算近嘛?”說完又故意將臉靠近有希,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看著有希的氣定神閑變得氣急敗壞卻又小臉緋紅的樣子,皇甫弈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成就感。
有希不喜歡這種被看的全身不自在的感覺,剛要起身左手被皇甫弈拉住了,一個不穩竟又倒在了皇甫弈的懷裏。發現現在姿勢不對,趕緊又站了起來將兩手背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皇甫弈,生怕他再有什麼舉動。“我隻是不想你這麼快走才拉住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會突然撲過來。”
撲?竟然被他說成了撲?並且還又是那種一臉無辜樣。竟然被說的得像有希是投懷送抱一樣,這個人太狡詐了。
有希懶得理他,瞪了他一眼,準備回房去。剛走兩步卻又被叫住了。
“我有話想問你。”皇甫弈收回了不正經的樣子,聲音裏也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見他好像真的有事情要問,有希這才又轉身看向他。“什麼話?”
“上次在破廟為什麼那些鬼魂單單不敢靠近你,似乎對你有所懼怕?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叫我是什麼人?你覺得我是什麼人?還是說,我該是什麼人?”皇甫弈這話問著讓有希覺得納悶了,可聰明如有希,連連追問到是直接點明了重點。
“難道你不是藍水教的人?”皇甫弈的眼神夾雜些莫名的焦慮,直直的看著有希,似乎這個回答會對他很重要。有些擔憂,又有些緊張。
“藍水教是什麼教?為什麼我一定要是藍水教的人?”這莫名巧妙蓋上來的帽子讓有希覺得極其不解。
“藍水教本隻是異域一個專門飼養蟲毒的異族,可是幾年前卻突然在武林中迅速崛起。變成以蟲毒為武器,專門研究邪術,到處打擊其他武林門派。而藍水教的教主藍水月,據說這個男人,有與鬼神交流,並且控製眾鬼的能力。”
有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時空也有著像她這樣的通靈人的存在,聽起來到覺得這個教主的能力到真跟他們姬神家有點像呢,若是真這樣,她還真想見見這個藍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