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秋風從窗口外送進一片涼意,葉子悄然無聲地落在窗台上,盡管如新生的葉片那般耀眼,可終究是要化作那殘存芳香的春泥。
敲門聲響起,樓鈺推開門走了進來。
“師弟他……”眉毛糾結在一起,就連問話都有點底氣不足。
諸葛筠閉上眼搖搖頭,開口說道:“他傷得很重,顧婉沒有手下留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荼孤調》跟《珞央經》有牽扯,而晨為了早點尋到它的下落就直接問了……”
“不會的,師弟不是這麼一個沒有分寸的人。”樓鈺也坐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而且,七音閣閣主跟我們的師父還有交情,看在師父的情麵上……也總部應該下手如此之恨才對。”
看見鳳晨的麵色有些許好轉,諸葛筠這才收手轉過身站起來:“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明明答應了你們要幫你們找到《荼孤調》,誰知道到現在仍舊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清茶倒進杯中,熱騰騰的水蒸氣氤氳開來。諸葛筠拿起來抿了一口。“現在還有哪裏是我們錯過了的線索?”
“你不必內疚,我們的師父找了它半輩子。說到線索……我總覺得風琨那個老家夥一定有什麼是瞞著我們的。”
“風琨?”諸葛筠放下茶杯,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
“這麼多的藥!”顧子音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各種草藥,五味雜陳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風素妍白了她一眼,提著兩包藥走在前頭:“很驚訝?這就是你的母親下手的重量。”
麵色一沉,顧子音再次對她強調:“我說過……”
“……你說過你和她沒有關係。這個我記得。可是她把蕭公子打傷這我就看不過去了!把生命視如草芥……非我們醫者所能接受的。”風素妍無奈地看著顧子音。
走出了藥房,風素妍翻身上了馬,再伸手把顧子音拽上來。
“謝謝。”顧子音垂著眼,坐在風素妍的身後。
兩腿一夾,馬兒便走了起來。“你為何不學武功?”
顧子音抬眼看向天空,慢悠悠地對她說:“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她們用琴聲殺人吧……從小就聽到那種讓人頭疼欲裂的曲。我不喜歡那種曲子。”
“那你後來為何又可以受得了她們那些曲子?”風素妍有點納悶。
“有降音凝,那是我……那女人做的。吃下了那個藥,除了白帝歸元曲,其他的曲子都不會覺得頭疼等反應了。”
“那為何顧婉彈奏白帝歸元曲的時候你們都沒有事?”
“不,你太不懂七音閣到底是怎麼殺人的了。”顧子音抱緊了懷中的藥。“彈奏的時候,她們的內力會聚成氣隨著弦動打出去。跟劍氣是一個道理。”
風素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加快了駕馬的速度。
周圍的景色一一掠過,秋葉凋落,顯得秋意愈發的濃鬱。再過不久,月亮兒便盈滿如圓盤。月有陰晴圓缺,而人……亦有悲歡離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