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捫心自問,我長得是不漂亮,但絕對安全不招人,況且我對那個嶽陽樓也沒什麼想法,也絕對不是嶽陽樓喜歡的那盤菜。假如他喜歡的是麻婆豆腐那種的,我絕對是清水煮豆芽。

隻不過我們倆的目標一致,就是必須將成績穩固在班級前五,為此,我們經常一起製定學習計劃,絕對的患難戰友。

沒想到陳雪梅還是不依不撓地,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穿腳蹬褲,她就說我像魯迅筆下細腳伶仃的圓規,我穿條紋的外套,她又說我像批斑馬,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土,四個字,土的要命。

我實在是不願意和她正麵交鋒,可是在她的眼裏,也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吧。

又是一次月考過去,我的成績還是班裏第十,但是我覺得自己忽然有了鬥誌。

這次月考,嶽陽樓考了第六,依然是我學習的榜樣。他有一套獨特的學習辦法,就連休息方式也很特別。他說你別看我一直在學習,其實我一點也不累,語文累了換數學,數學累了換化學,交叉著來,就像玩遊戲似的,一樣累了再換一樣就相當於休息腦子了。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依法照搬行之有效。

他甚至神秘地告訴我,別看付宇天天看小說,其實在家裏可用功了,你沒看他的書每一本都快飛了,翻得是從薄變厚又從厚變薄。

我驚訝道:“可是他成績明顯不如以前了呀!”

嶽陽樓撇撇嘴:“人家那叫欲揚先抑。你以為那些高考超常發揮的真是運氣好呀?說的都是他這樣不顯山不漏水的!”

我不以為然地說:“何必呢!遮遮掩掩怪累的。”

嶽陽樓這才告訴我,原來付宇一直在追陳雪梅,陳雪梅表麵上看是心高氣傲實際上是覺得和付宇成績差得太多,心裏太自卑,所以一直都不同意。我啞然,這可真夠讓人長見識的了。

發布成績的第二天,學校通知要召開年級大會。

沒有正式的大禮堂,我們都是在食堂開會。

在食堂裏開年級大會,要把椅子從二樓搬到樓下,然後再拖到食堂去。這可是個體力活,像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就難受了。一路上教導主任一個勁地大喊“搬起來!搬起來!椅子都拖壞了!”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又不好意思停下來,忽然肩頭一輕,原來是嶽陽樓,他接過我的椅子仗義地扛在左肩,他的那一把扛在右肩,我則像個小跟班似的跟在後麵。

有幾個男生大喊“嶽陽樓,我也扛不動了!”我倆相視一笑,大有一種我倆是一夥的,你們算是去哪兒打醬油的意思。隨他們亂笑亂叫,我倆也不理他們,自顧自地說這次月考成績的事情。

因為我老早就發現,楊小川不遠不近地正跟在我們的後麵呢!

就在這一刻,我決定不再喜歡楊小川了,因為我發現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永遠是那麼快樂。我不必再去在乎誰的喜怒哀樂,我終於可以自由了,盡管我的心上已經有了那麼一道重重的傷。

嶽陽樓把我們倆的椅子並排擺好,我倆接著熱聊,陳雪梅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嶽陽樓後麵,她霸道地踢了一腳嶽陽樓的椅子腿,嶽陽樓正說在興頭上,這麼一踢他煩躁地站起來發現原來是陳雪梅在踢他,便轉怒為喜地和她搭訕:“老同桌,好久不見想我了吧?”

陳雪梅可沒什麼好臉色,“哼”了一聲扭頭和旁邊的人說話去了,我這才發現她旁邊的人竟然是楊小川。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哇!嶽陽樓覺得自討了個沒趣,嘟囔了一句“翻臉比翻書還快”,然後準備接著和我瞎聊,結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椅子不知道被誰拽出去一大截。

這是我們在教室長盛不衰的弱智遊戲,尤其是男生。不過他後麵出了過道就是陳雪梅和楊小川,楊小川肯定不幹這事,難道是陳雪梅?依著她那霸道的性格還真說不定。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把嶽陽樓拽了起來。他慘白的臉上也恢複了血氣,我看得出來他是在乎陳雪梅的,可是陳雪梅好像誤解了我和嶽陽樓的關係。

想到這我倒是挺同情嶽陽樓的,所以等他坐好以後我就盡量避免和他說話,誰想到他卻一反常態,把椅子使勁往我身邊拉了一下,在後麵陳雪梅和別人開心的笑聲中接著和我分享他所知道的單科狀元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