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上課的鈴聲響了,在全班同學詫異、冷漠、同情、幸災樂禍的眼神裏,吳香香憤憤不平地走了,這一場悲劇暫時告一段落了;我在忐忑不安的四十分鍾裏度過了英語課。
剛下課,一個令我惡心的聲音啟動了,“你最好識相點,吳香香無論是在班主任麵前,還是在全班同學麵前,都是大紅人,不要因為你這個垃圾,攪的整個教室不安寧!要是你不同意的話,我們將用全班同學投票的方式,來決定你的位置!你好自為之吧!”這無疑是為虎作倀的班長王明哲一番言論!他帶著挑釁性的語言,使我徹底明悟了這個班級也是一個典型的社會,世態炎涼的社會!
當天晚上,我沒有把白天發生的事情給夢嬌阿姨說。心不在焉地補習了英語,就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最後一節課,臨下課前的十分鍾,班主任李老師把我叫出去,在教室的走廊裏,她以惡毒的語言一一數落數落我的種種不是,從上學期的期中考試成績,到我的每門課的作業,再到作業的字跡潦草,最後又把我貶成一個癡呆、智障的卻無可救藥的學生,在她麵前我似乎是一個托班級後腿、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家夥。
臨最後她問我,還有什麼說的,我用哀求的眼光,向他說道:“李老師,我個子矮,在後麵看不見黑板,也聽不到老師的講課,咱們教室裏最東北角有一個地方,你把我的位置放在那裏吧?”
她聽到這些默不做聲,我用最後用擲地有聲的語言說:“我爸爸為了能讓我在這裏讀書,剛開學就往學校交了三萬塊的借讀費,這三萬塊還買不到最角上的座位嗎?”她恍然醒悟,笑著說,“李祺祺長大了,也挺懂事的,哈哈。”
“李老師,中午休息時,我把文具盒課本搬走吧?”我說道。
“不用了,剛才我已經安排人把你的座位搬到,班裏最西北角了。”她說道,“等到中午休息時,你去搬到教室時最東北角的位置吧。”她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中午吃完飯後,我蹣跚地走到教室西北角的角落,淩亂的課本、文具灑落的滿地都是,看著這些我默默地流下了眼淚,我把它們連同課桌和椅子一同搬到了教室最東北角的位置上。
下午臨近上課時,吳香香趾高氣昂地一樣走進了教室裏,她恰如其分的坐在了我的位置上,她以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的坐在那裏,毫無疑問對我而言,她坐在那裏比起我更有派頭、更有資格、更有威嚴,同時其他同學的一番議論聲聲,朝向我湧來,她和她的一些死黨慶賀聲聲也一塊向我湧來:有的說,香香這個位置還是你坐最合適;有的說,在這裏李祺祺就是一個外來戶;還有的說,在我們班裏中間前五排位置,隻有班幹部和學習成績在前五名的才配坐……
我麵對襲來的惡語,隻好低著頭一言不發,我收拾著淩亂的課本、文具灑落滿地,此刻既熟悉又惡心的話,刺進我的大腦。
“這件事既然已成為現實,不要有什麼埋怨了,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向班主任那裏討個說法吧!”班長王明哲用他那慣用的輕蔑眼光盯著我。
“班長,你也聽吳香香她們幾個說了,我本看來就不配坐在那裏,我在班裏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家夥,這次排位就像天堂的大門灑落一絲餘光,照在我身上才有的排位的這麼一出。”我淒悲地說道,他自討個沒趣就走了。
當天晚上,我哭著把白天發生的事,向夢嬌阿姨說了,她義憤填膺地說道:“這不是明搶嗎?和土匪有什麼兩樣嘛?”說著就要給打電話班主任李老師打電話,我立即阻止道:“阿姨,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的座位還教室的最前麵,再說,把她惹急了,我的日子也不好過。”
夢嬌阿姨想了一會,說道:“祺祺,你太善良了,別人欺負到你眼前了,你還這麼樣。”
我抹幹眼角的淚,說道:“阿姨,我想隻要學習好,就能回到以前的位置上。”
她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繼續為我補習功課。
後來我才知道,本學期換位後,吳香香經常在班委會中,撒潑吵鬧,連續三次向班主任李老師和班長王明哲發飆,並用她那慣用的惡毒話語詛咒我,並揚言如果一個月內得不到答複,就讓她在教育廳的媽媽,親自向校長處理這件事,班主任李老師和班長王明哲畏懼吳香香媽媽的權勢,他們又經常旁敲側擊、指桑罵槐地將有關我位置的事,向教導主任和校長大膽而又歪曲的陳詞,在征得他們的默許後,班主任李老師又在暗處打聽我的家境,在她得知我的身世和家境後,才開始對我的位置進行了調整。
吳香香依仗著顯赫的家世,在班裏做事一貫的肆無忌憚、有恃無恐,她為了得到我的位置,表現得既猖獗又惡毒。
當時,我隻有十一歲,我將此事隱忍的下來,濟南的春季姍姍來遲,雖然已是春光明媚的四月,但是外麵的北風依舊刺骨;這一天我記住了,2006年4月7日,究竟誰是差生咱們這學期的期中考試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