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和媽媽相依為命的日子(2 / 2)

那天夜裏,媽媽摟著我,我依偎在媽媽身邊,媽媽撫著我的頭發告訴我說:“娃兒,明天你就要上學了,明天媽媽送你到學校,記住咱們家雖然很窮,沒法給別的小朋友相比,但我們的誌氣不要輸給他們,在學習上也不要輸給他們,知道嗎?”我努力地點點頭。

村裏的小學在村子的北麵,從我家走到那裏大約需要十幾分鍾,走進大門,青磚露出的一個個三角圍成了一個圓圓的花園,園內喇叭花簇擁著美人蕉微笑著向著進出的人群打招呼,花園的兩邊有折成兩排的瓦房,藏臥在豐茂梧桐樹下。

南麵是四、五、六年級,北麵是一、二、三年級,這兩排瓦房之間,數個鏽跡斑斑的單雙杠和一對籃球架,疲倦的躺在操場上昏昏欲睡;操場上站滿了前來報名家長和他們的孩子,媽媽帶著我報完名後把書包交給我,並深情的說道,“娃兒,媽媽要去醫務室上班了,自己乖乖的,聽老師的話。”

我呆呆的站在瓦房下望著媽媽遠去的身影,秋風吹過心裏不禁涼颼颼的,第一天上課,老師無非是講了一下課堂的紀律等等,我在期盼見到媽媽的思念中,忐忑不安度過了第一天的課,就這樣我就開始讀上了小學。

舅舅在派出所工作,每天早晨我是伴著他的摩托車發動的聲音起床,每天天還沒亮,媽媽都是先起床為我做麵湯,當她看著我吃的飽飽的之後,她便目送我走出家門,媽媽為了多賺點錢,便在醫務室工作時經常加班,我隻好一個人走著回家;寒暑易節、四季更替,很長時間一直沒有被外麵的世界所改變。

我從出生後一直到上學時,始終沒有見到我的爸爸,每當看到其他的小朋友由爸爸接送上學時,我便由心的希望有個高大、健壯的爸爸來接我放學,來打碎我是個沒有爸爸的“魔咒”。

“李祺祺,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娃子!”一聲聲刺耳的惡語,夾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而去,車子後麵的小朋友用這樣的嬉笑聲音,把我的頭壓得更低,就這樣的聲音從一年級開始一直伴隨著我到四年級。

有時候,嬉笑的言語越壓越重,我會便不止一次的問媽媽:“爸爸哪裏去了?他們都說我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娃子,媽媽到底有沒有爸爸呢?”

媽媽經不住我一次次的問,她都會深深地用力抱著我,趴在我耳邊說:“祺祺當然有爸爸,隻是爸爸在很遠的地方,不過爸爸很快就會來看祺祺了,要是祺祺不乖的話,爸爸就不回來了!知道嗎?”幾乎每次媽媽都是這樣的回答,於是我就會乖乖的,生怕爸爸不會回來了。

上學時的假期很多,小朋友都會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玩,而我為了不再聽到“李祺祺,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娃子!”這樣的嬉笑的言語,不得不遠遠地離開他們,當我望著其他小朋友玩耍時,隻好遠遠地望著,漸漸地我便離開他們的小群體,自己呆在家裏做著作業,或者是坐在寂靜的院落裏,望著天空的鳥兒遠飛的身影,能給我帶來好一點的消息,無論是什麼。

媽媽的工作頗為辛苦,又顧及農田和菜地,總是一邊帶著我一邊在地裏勞作,慢慢地我用我幼小而又單薄的身軀,幫著媽媽做一些農活,拔草、鋤地、施肥、收玉米,還有幫著媽媽洗衣服,為媽媽做著有糊味的麵湯;有時候媽媽看著煙熏著我的眼,會脫下滿含著疲倦的衣服和我一起做飯。

在我幼小的眼光裏看到,媽媽做飯時最美麗,她用雙手挽起自己的披肩發,用帶有彈性的紅色頭繩輕輕的紮起來,額頭的汗珠流過俊麗的大眼睛,便與鬢角的汗珠洗清了俊俏而又清秀的臉頰,此刻我都會拿起涼毛巾為媽媽拭去汗水,每到此時,媽媽都會用手撫著我的臉蛋笑著看我。

我慢慢的也斷斷續續從舅舅那裏慢慢聽到了媽媽的一些故事,她在一所衛生學校畢業後在山東省一家醫院做大夫,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回到了老家,不多久我就出生了;隨後的幾年裏,媽媽把我含辛茹苦的養大。

舅舅始終不說有關於我爸爸的事,我每當問起這件事時他都會把我製止,不會再讓我說話,但我心裏急迫的盼望著爸爸從遠方,風塵仆仆的趕到家裏,為我買來好多的漂亮的衣服和零食,爸爸媽媽和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那怕隻有一天我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