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3)

霍光笑著指了指我,“她說了算。”

順兒站了起來對我嗬道:“你幹嘛要嫁給他,你竟然跟我搶光哥哥!”

進來為我們端酒的女工看到這一幕後,速速完事離去,臉上不乏驚恐之色。

我走到順兒旁邊,雙手用力按他坐下,“小順哥,若你想以後在這裏待著,也就是你想以後能見到你的光哥哥,你就先不要嚇走我的女工,行嗎?”我笑看著他。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我,“真的還能看見光哥哥?”

我做出發誓的動作,“我保證不幹擾你們見麵。”

他這才有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還連敬了我好幾次酒。

霍光起先還對我說少喝點,可後來他未再多說了,大概他也希望我能借此發泄一下。

到後來,順兒開始哼著小調: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

出自幽穀,遷於喬木。

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相彼鳥矣,猶求友聲。

矧伊人矣,不求友生?

神之聽之,終和且平。

伐木許許,釃酒有藇!

既有肥羜,以速諸父。

寧適不來,微我弗顧。

於粲灑掃,陳饋八簋。

既有肥牡,以速諸舅。

寧適不來,微我有咎。

伐木於阪,釃酒有衍。

籩豆有踐,兄弟無遠。

民之失德,乾餱以愆。

有酒湑我,無酒酤我。

坎坎鼓我,蹲蹲舞我。

迨我暇矣,飲此湑矣。

酒過三巡後,我和順兒都趴下了。相比起順兒,我算是個安靜的主兒,隻聽見順兒一直在嘀咕著他曾經在匈奴時的生活,霍光仍舊靜靜的坐在那兒,聽著順兒的個人傳奇。

微弱的燭光中,眼中的霍光漸漸模糊,莫途的身影卻又出現了,我輕輕喊著他的名字,每喊一次,他便會走進我一步,他的麵容逐漸清晰,多麼希望他能牢牢抓住我的手,不要鬆開。莫途,請不要鬆開我的手。可你為什麼又離我而去?又為什麼要怨我背叛你的感情?不是這樣的,怎麼會……

不知過了多久,隻感覺到有人把我抱上了馬車,馬車在那顛簸的山路上前行,我一直半睡半醒的倚在他的懷裏。不知怎地,嘴巴好像失控了,竟問道:“你……你有斷……斷袖之癖嗎?”

說完這句後,可能是因為忍了一天沒說的東西出口了,立馬整個人放鬆了,軟軟地躺在他的身上,漸漸進入夢境。

隱約間,好像莫途在我的耳邊說了一段話,“若我……怎麼會喜歡你……”雖然隻聽到了零星的片段,但足夠了,嘴角不禁上翹,微微笑著,夢裏有酒香,很甜。

幾個時辰過後,酒醒,歡怡連忙捧來一杯醒酒的茶讓我喝下,幾個丫鬟準備好澡池後便離去。

我看了一下窗外,天色正黑,便問道:“幾時了?”

“亥時剛過。”

“這麼晚了啊,剛剛是誰送我回來的?”

歡怡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功夫,帶著職責的對我說道:“小姐你忘啦?真沒心沒肺。若不是二夫人一直勸霍大人先回去,恐怕他就在這守一個下午了。”

“隻有他,沒有其他人嗎?”

歡怡詫異地望著我,“小姐,你到底想問什麼?”

看來是沒有其他人了,那麼莫途對我說的那句話……看來是在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