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黑衣人的身形猛的一震,沒有跳下去,而是緩緩地開口了,“我說過你不該來!”這聲音突然變了,變的不再是那樣嚴重的沙啞,而是變的展淩風特別熟悉!
“大師兄!”展淩風一愣看著地穴旁的黑衣人,但見這黑衣人的身影很高大怎麼看怎麼也不像他那久病在身的大師兄吳大虎!他剛才隻是隱隱的猜測這個人他絕對認識,但卻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是吳大虎!
那黑衣人慢慢的摘下了戴在頭上的黑袍頭罩,緩緩地轉過頭來,露出了吳大虎那因為常年鑄劍而有些麻子的臉。那本來高大的身形也像是撒了氣的氣球一般馬上變得頹廢下來。
“這劍不應該你來拔!該承擔這個責任的人是我!咳咳~”吳大虎的話音很疲憊,情緒似乎很激動不禁急咳起來。
“大師兄你~~”展淩風剛要說些什麼又被吳大虎打斷。
“當年我們師兄妹四人為了在上一次百宗論劍之中五行劍宗能承受住其他宗脈挑戰,保住五行劍宗的傳承,而紛紛選擇去拔這把劍,隻有我退縮了,但是其他人全都死了,形神俱滅!包括文晴全死了,隻剩下我這個廢人~~”吳大虎的音調因為激動一下子提高起來。
“文晴~~”展淩風喃喃的說道。
“是啊,文晴,你的嫂子,我的雙修道侶。”這是吳大虎的眼神中出現了複雜的神色,音調也明顯小了起來。
展淩風一愣,他上山這麼長時間卻根本不知道吳大虎還有過雙修道侶,“這樣啊~”
吳大虎長歎一句,“是啊,小晴她太傻了,當年本應該是我去拔劍,但是她卻背著我去了~~”
“原來是這樣。”展淩風也是一歎,雖然他不認識那個未曾謀麵的嫂子,但是能做出這種事,卻是一個情種,沒想到自己的大師兄經有過這般經曆。
“所以小師弟聽師兄我的話,這劍你不能去拔!”吳大虎的話音突然顫抖起來,他不想看到自己這個善良單純的小師弟就這樣白白丟了性命。“你還年輕,讓我來吧,我已經逃避了這麼多年,也該擔起這個責任了。咳咳~”說著吳大虎再次控製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展淩風的身體一震,眼睛中有些濕潤,這平日裏對自己要求嚴格不容半點差錯的大師兄,其實心中卻是一直在乎著自己的安危。
展淩風上前幾步替正止不住急咳的吳大虎拍了拍後背,咳嗽了好久吳大虎才平穩了呼吸,看著自己的小師弟,“你長大了,五行劍宗還需要你,走吧,讓我進去吧。”
然而展淩風卻死死的抓住吳大虎的手臂,“大師兄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讓你去。”
吳大虎一震,看著展淩風。
“我想嫂子若是在天有靈,她也不希望你去拔劍!”
吳大虎本來就略帶佝僂身形猛地一顫,看著展淩風許久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是大師兄無用,無法保護你~~”
展淩風一愣,他記得這句話在他和上官雪夢去天劍宗臨行前吳大虎跟他說過這句話,或許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但見吳大虎慢慢將身上的黑袍脫了下來,放在了展淩風的手中,“這件黑袍是用忘憂海地的黑水晶在地火中鍛造了五十年而成的,辟火,防水而融於土行。披在身上可以避開地穴中的地火,但是麵對那柄古劍中那傳說中可怕火屬性劍魂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這是你這個廢人大師兄唯一能為你做的了,五行劍宗衰落到這種地步有無數弟子為師門而獻出了生命,而我卻逃避了……”吳大虎那佝僂瘦弱的身形緩緩地走出鑄劍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