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精確地灑下它那淡黃色的光暈,映著東北人臉頰特有的蘋果紅,顯得更加引人注目。
剛剛清醒的銀杏伴著蕭瑟的秋風,繽紛著黃葉,淡金色的扇葉仿若柔潤的玉女的肌膚,湊上去用心嗅著,還能嗅出溫和恬淡的清香味。
星海廣場依舊散發著它華麗淡雅的光輝,華表滴答的旋轉著,仿佛在完成著上帝交付於它一個又一個的使命。
它在吞噬著過去,將過去的影子如同獵虎食肉般,撕扯的支離破碎,然後再一口一口的吞下去,時不時發出恐怖的咀嚼聲。
絢麗的色彩在世貿大廈交織著,它編織著一個又一個少男少女的夢,卻又用現實的大錘狠狠砸碎他們的希望。
“葉數,你去不去雲華酒店,今天女生約我們吃中餐,而你倒好了,不是窩在被窩裏看小說,就是躺在被子裏寫小說,你這麼喜歡小說?
要不你幹脆以後跟它結婚得了,說不定,以後它還可以為你生個小郭敬明呢。而夏子熏呢,你就留給別人算了吧,反而你隻喜歡小說。”
雲帆也是剛從圖書館回來,因為從大一開始,他的高數而就一直掛科,而馬上要畢業了,他又必須拿到學位證,所以才那麼賣命去圖書館,要是以前,看到他拿一本書就已經不錯了。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快到了,而外麵卻刮著陰風,格外的嚇人。用雲帆的話說,不是“黑山老妖渡劫”就是“黑山老妖成神”。
反正就是有黑山老妖四個字,好像他和黑山老妖是親戚似的,開口閉口的叫,叫的還那麼親切。
我真的很難想象他一個天天穿著chanel衣服,戴著lv帽子衣服含著金鑰匙的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富公子是如何從圖書館到寢室的路上生存下來的。
也更難以想象的是,她們女生居然如此重口味會選天氣約我們去吃飯。
我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仍然若無其事地呆在被窩裏看著《小時代》,不慌不忙,時不時還會踹幾下被子,發泄著內心對林蕭遭遇的強烈不滿。
“你再不起來,下一秒,我讓你的睡床變成河床!”雲帆再也忍受不了我對他的無視,竟威脅起我來。
“你別吵了行不?要是顧裏和顧源分手,我就跟你翻臉!”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將手機,隨手掃在床旁邊,隻差五厘米,它就要從床上掉下去,粉身碎骨。
“看來,我和你的關係要由敬明來定嘍!”
他肆意地把聲音喊得很大,似乎想要把這個消息搬上明天的學校頭條。
“雲帆,你的聲音要是再大0.1分貝,我發誓絕不會將你吃了我用洗腳水洗的蘋果的事情告訴沈從心!”
瞬間時間如同被強大的百萬伏特製冷機凝固了一樣,雲帆那邊沒有了半點的動靜,因為從大一到大四,沈從心一直是他的弱點。
我還是不奈煩起床了,畢竟這是我和子熏,他和沈從心的第一次約會,要女生等男生實在不好。
我從床上爬了下來,隨便用手撫動幾下睡覺睡的蓬鬆的發型,甚至沒用鏡子,換個清爽一點lining的衣服。
而他卻硬是在梳裝台前上上下下搞了十分鍾,拿個梳子左梳右梳(跟女生一樣),兩個人才大搖大擺的出門了。
而其它寢室的人對“毒蘋果”事件與雲帆行為大相徑庭,他們隻會每每談到這件事情時默默地低頭大笑。
因為他們知道,以雲帆的脾氣,隨時都有可能將他那雙一個月不洗不換的雪白色襪子脫下來塞進他們的口裏,還伸出舌頭,裝成一臉享受的樣子。
這就是我們的寢室,隻有兩個人,其實是兩個逗逼。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雲帆,他父親是深奧董事長。
他是純正的上海人,卻絲毫聽不出上海腔,因為他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是普通話。
我,一個孤兒,被鄰居撫養長大。文字狂與小說控。今年大四,一直忙著在找工作,長得還算一般,在路上你看到我,絕對認不出來。
因為我是大眾臉,就算是上帝用他那“金子”做的爪子從中間硬生生的拿出來,我也會不出意外的重新掉回裏麵,讓他拿不出第二次。
可是,本以為這樣一個平凡的我,會孤獨的走完這大學的四年,沒想到的是我遇到了我一生中的她。
夏子熏,她活潑開朗,熱情好客,從大一到現在一直是學校公認的校花,本以為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會喜歡上一個高富帥,沒想到她偏偏喜歡上我。
我有很多次問她原因,她總是這樣說“因為你長的很踏實,而且對我特別好!”
而每次聽她把這句話說完,我都會抿著嘴巴笑上一段時間,雖然我知道她在“諷刺”我。
這就是我們四個人,性格各不相同,一個寡言少語的我,一個熱情絕美的夏子熏。
一個高富帥型的雲帆,一個酷愛音樂的沈從心,在上帝的安排之下,瞎貓碰上死耗子般湊到了一起。
而在女生子熏,從心的宿舍,卻正在上演著“美人入浴”的美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