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對狂蕩地野交的鴛鴦,互相啄咬、相互撕掰、互不相讓的緊緊糾纏成一體!
然而意外地,即在這粗野的相擁中,在忍俊不禁的相互謔虐著,反而被煸起了一股像是往時壓抑著原性兀地爆發,自心底仿佛遽然一股天火升騰著竄起,直襲龍庭!隻感到,周身遽然間、貪欲降臨,一種被征服的女人體內潛意識裏的本能的快感油然而來,像被一股強大的潮汐暖流洶湧著要淹沒、吞噬、要將她拖下鹹鹹的潮汐裏!又、猶如一陣自天而降的電流襲來,渾身隻感覺得到一種失去了支撐似的軟綿綿地乏力,似被某一種神意春潮翻滾著,淋漓盡致地浮泛在浪尖之上;體內像突然襲擊地竄入了一條火龍,奔騰著,地淩雲駕霧中,馱著失重的她。穌軟若水地,隨潮汐起落,遽然湧遍周身,一股像是來自天外的潮汐,幾乎要將她卷走!某一離奇神秘的魅力、在默默地左右著她,像是被它所攛掇著、煸弄著、挑逗著她不可壓抑的貪欲。在熟稔的體味中突然襲來的、洶湧澎湃的激流,一種祈望著突然蒞臨的快感使然襲來!那種寧願犧牲的獻身精神,那種祈求被征服,卻猶如是隔靴搔癢那般的焦渴,觸發她、正是貪泉橫溢,一縷灼熱地濃稠稠地、宛若自地層深處噴湧而出的岩漿迸射,激情奔騰,祈待著、異物快捷楔侵的騷動,隻圖早點將神奇魔棍踅入!
在漂浮著、隨激流奔進的小舟,站穩腳步的水手,奮起竟渡的強烈的占有欲支使著的原性高亢地正要昂首闊步、朝前逆流泛舟。進攻的本能,宛若一條貪情的魔蛇纏綿著,攀附其上,橫刀立馬、要揮槍奪愛,要乘虛而入!倆人互不相下地,你進我退,你逼我讓,緊緊地糾纏著成了一個連體的蛇!一路追殺,一路敗逃,不甘屈服,卻又一路丟盔棄甲;變條條地、互相纏綿於肉刃中,裸露著的貪欲,非要獨占花魁的風流,賣油郎解盡風情,縱使麵前橫陳著的是一條縱深無底的、幽幽地不測的陷阱!
出竅的靈魂,漂浮在極至的貪泉中!
宛若一股天火竄入失防的柔心,渾身抑製不住、那種急於衝破最後一道屏障的煩躁,她此刻猶如那沒了底線的妖娥,扭動著被神魔纏住似地身不由己!或許她往昔是太顧斯文,將本該共享的那種天生俱來的快感疏忽了,被“道德”婉拒於本能之外。她想試試,極欲之下的直覺感受,將最後的那一點麵子拋於一邊,隻顧自己的那種早已失控的,仿佛她並不從屬於自己的身子迎合著此時的直覺,那真是一種令人欣快不已、心靈出竅的感受,這真是令人永恒地新奇的激越的感受。
“你贏了!”他長舒一口氣,坦然說:“我最後是被你征服了!”
“你還在這恥我。你是看著的,我分明就是輸了。被你……我這時真的是輸光了!”她喘著氣,無奈地為自己的軟弱而一無作為。原來被夫君寬寵著的嬌縱遮掩起來的自私,此時被剝削得一無是處!好讓她曝露著****於他那不可動搖的雄性之下。她也隻好、將自己,就這般一無遮擋地裸露於他的強悍下,徒然無為地閉上眼睛。
“別離開我!”陳惠如突然緊緊地抱著他。
——你剛才不還要驅逐我出境?
但他並不出口那不恭之言。卻在嗬護著此時看起來柔弱的妻子,安撫著:
“我怎麼可能離開呢?要不是你,我都要去流浪了!”
高梁他、輕輕拉過柔薄的床鋪將妻子她的裸體披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