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2(2 / 3)

“你可知道,昨天是什麼日子?”她突然問。神秘兮兮的樣子。

“什麼日子?”他隨口問。隻覺得無聊,無所謂,他無言以對,隻覺得是幾分滑稽。不知她在講些什麼!他萬分無奈,詼諧地聳聳肩,無難為力地攤開雙手,差點將桌子上咖啡推倒。

“你真的不知道呀?”溫暖簡直是不可思議!為此大為要令她大失所望。“你真……”

“笨!”他馬上接嘴說。很隨意,又無所謂地。“是的,或許是我屬豬吧!都說笨得像一頭豬。”

實際上他並不屬豬。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屬於什麼動物。

“不是的!”她有點發急。

高梁輕佻地聳肩。“那是什麼日子?我隻知道又隻是一個平常得無聊的日子!”高梁無所謂地說。將話題掩蔽了過去。“是的,我是個蠢男人。”他也並不為此感到是難堪。反而有點為此而滿臉坦然地瀟灑!

於他不隻是一個平常得多餘的日子。不禁隻想笑。不可適從地搖搖頭。悄悄地瞥她一眼,像是要從她的表情上捕捉到什麼。他是從來也不在乎什麼日子的。國慶節又怎地?雙休日又哪般?不也隻能是一天一天地過!對他也早已失去興趣。說真的,他早已將日子淡忘了。時間對於他已像是個多餘的東西。他早已成了一個不需要時間的的人。不受時間約束的真正的自由人!自由到沒有單位,沒有歸宿;沒有職業,沒有收入;同時也已成了沒有希望,不受貪婪約束的自由人!他在一個毫無時間慨念的自由底下低迷著生存。反正不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日過一日;沒有開始,沒有結束。一年一年地挨著過。不也過來了?!

“那天正是一一情、人、節!”她顯出很在意地,字字鏗鏘,句句琅朗。

“你說什麼?情人節?情人?!情人也有節日?”他大為之詫異不已,覺得不可思議。那簡直不可理喻。他不敢相信,也有點滑稽。“這是誰定下的規矩!真有這麼一個要叫人臉紅的日子?”

情人,對於中國人來說,是個很不光彩的角色。她意味著****、偷情、無恥和妖邪!要給這些人開辟個什麼節日,豈不是要將臭水溝開進了廚房裏?成何體統!

但隨著改革開放,首先被放進來的往往就是那些新鮮的西方人之時尚。給予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什麼“愚人節”。

那並不是為愚人過的節日,而是專為那些喜歡愚弄人的人過的一個不負責任的日子。

有一年西方有家很有名氣的科學雜誌發表了一則消息,說的是在轉基因的西紅柿的枝上長出了牛肉果子來了!說今後我們吃牛肉不一定非要養牛,隻要種下轉基因西紅柿就可以了。竟有人當真。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在愚弄了我們!那出版物出版時正是愚人節。

今年不知該有何話題開涮。該不會是說有外星人要來地球定居?我們真的要迎候飛來外星超人!

“不是的!”溫小姐辯解著:“那是為有情人所約定的日子。”

“真的那麼巧?”高梁不禁自問似的自言。

“是嗎?”米米也為此而大動情感地尋問,頗也為之得計:“巧在哪?”

“不是的。我是說……”他無法抒說,頗為之尷尬。支吾著掩飾過了虛怯的心事。

——還不奇巧?巧於撞上了那麼令人臉紅的日子裏,於茫然無知中收下了一位多情女孩子的那浪漫情調的花,原也隻是不忍丟棄,將令人憐愛不已的玫瑰帶回家。原也曾猶豫著,怕被妻子斥他荒唐。卻反而讓妻子為那花感動得淚眼滂沱!原來是,那些飽讀詩書的女流,或者妻子也知道有情人節的那麼回事?又恰他從別的女孩子手裏,一對有情人,異地他鄉的,被一束如火般鮮豔的花朵而感動不已。而假如妻子知道那花是從別的女孩子手裏轉送與她的。此時又正與送他花的女孩子在一起,喝的什麼咖啡。嘿,這情人節的浪漫裏,妻子不會因此而要吃上一瓶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