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3(2 / 2)

一種被喚醒、催生出的潛流湧動,貪欲的溫泉倒潑迸出,此時她,饑渴的企盼,她此時、像那條冬眠初醒的蛇,她要掙脫蛻化的軀殼,渴望新生的內在驅使著她的潮動的天性與喚醒潛在的本能。猶如要蟬蛻的蛹,她不可收斂地扭動著,猶如那蛻化束縛性命的皮囊的,這冬眠初醒的蛇!她已被潛在的體能蛻化成了一個不顧體麵的****。

這是一個浪漫得幾近於瘋狂的子夜。那瀟灑得簡直就是粗野的原性,讓羞澀無地自容,熾熱的欲望正侵入骨髓,仿佛被欲望的原蟲在齒咬著,幾將被那不見蹤影的幽靈吞噬。渴望著隻顧滿足的欲望放蕩無羈,像脫韁的發情之馬狂蹄於原野之上;猶如火星劃過夜空,宛若甘泉漬透柔心,浸潤著焦渴的春心。她隻恨不得將自己也狂蕩地燃燒其中,將自己消融在他那粗獷的剝駁當中,寧願像那奮不顧身地要撲火的鳳凰,恨不得成為那、從火中撲飛而起的涅磐的鳳凰!那被煸起的****之火,此時狂熱地燃燒著,容忍著魔鬼附身似的恣肆,已被原火焚燒著的羞恥中的薄簾,任他放縱地肆虐,同時她心中、那種無處遁逃似的狂野,正像那急流中的小舟,享受著雄性所獨賜與她的力度與能量,這不是極至的境界嗎?

她腦海中此時隻是一片空白,忘卻一切、拋棄一切、沒了時間、所有的道德功名、禮儀廉恥被拋於物外,隻沉湎於動物原性的揮灑中,在時間隧道裏奮力拚搏著,他們不是婚姻的合夥者,而是共在天理****中,順其天然的,被欲望剝駁得一無所有的倆個動物,隻能緊緊地抱著黏成一體!

一陣亢奮過後的倦憊,他一下子癱在了那豐盛盈飽的峰巔上,喘息著,他這才舒懷透出憋足了那口長氣。被她緊緊地摟抱著,默默的屏息著,領受、承接著他地直侵骨髓的愉快欣悅,悄自感受著他那侵入體肉至深處的那節奏鮮明的跳動著的引退!

她凝神體味著,體內仿佛那踅入的精靈,還在淘氣地,悄悄疲軟中默默退卻。沐浴著熱潮過後的體貼,像在輕輕地舐吻著被撕開的傷口,想象中、那狂風驟雨過後的彩霞自她的心靈上空輕輕架起,退潮的餘波在柔軟地衝刷著狂虐後坦蕩的淺灘,她獨自默默地承受著,體味著,不可表達的欣快。宛若饕餐過後的一道清淡的卻也精美的茶點,在回味那清爽地絲絲入扣的欣快,悠悠然沁透心田的甜蜜,優哉,美哉!

那妙不可言的境界令她飄飄然宛若那蛻化成蝶的欣欣翩然飛翔在風雨後的朝陽下。周身還沉浸在言語不盡的意境裏,默默捕捉著消退中的餘韻,體驗那種狂野的****的體語留與體內的餘韻!這時她、無語地沐浴在夫君細潤無聲的愛撫裏。

“你真的越來越變得粗糙起來了!”她輕聲感歎著,輕撫著他那健壯悍美的體魄,欣賞著丈夫粗獷線條的體形,語有微言詞,感慨著嬌嗔道。

“正就是由於粗糙,他才經得起碰撞與打磨!”高梁豁達地自侃。禁不住打了個嗬欠。順手扯過毯子,輕披在妻子的身上。

“我還是回到那間小房裏去吧!我這副粗糙的睡相會使你失眠的。”他輕捧起妻子那嬌豔的臉旦,輕輕一吻,隨也輕擰一下那嫩滑地豔若仙桃的臉腮。

這已成了他的習慣,自女兒出世,他們就開始分床而息。加上這幾年奔波在外,逐漸養成了一個不太文雅的習俗。況且妻子歸易於因一點響動就要失眠。

正要起身,卻被妻子緊緊摟住不放。

“哪兒的話?傍著你睡,我才感到踏實呢!”

像是一失隻怕是永遠,忘不掉那支離的日子,漫漫長夜那無所遣發的寂寞,隻能擁枕而眠。每是半夜冷落醒來,看那寬大的床,一半虛空處柔心失意的落拓,思緒如潮的淚濕半個冷枕!

“那好吧,你擁著我,我摟著你,睡吧!”像在哄著淘氣的孩子,輕拍著妻子的背。哄著她,他已是抑製不住的疲憊,連連打著哈欠。

“很累,是嗎?”她關切地悄悄問道,親妮地依附在丈厚實的胸脯上,依戀繾綣地,不願下來,輕撫著他那棱角分明,俊逸開朗的臉。她深情地緊親吻他,好像要回贈他一點能量,緊緊地貼著他富有性感的唇,給予他一個甜甜地柔蜜的秋後的長吻!

“睡啦,娘子!我是個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