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停下遊戲,圓溜溜的眼睛打量了曾世澤一會,稍大一些的一個開口問道:“漂亮叔叔,你的名字是曾世澤嗎?”
曾世澤被問得愣了一愣,抱住小男孩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小男孩在自己的口袋裏掏摸了一下,掏出一張紙片:“剛才有個叔叔,拜托我把這個交給叫曾世澤的叔叔。”
曾世澤接過一看,是附近一家24小時營業的酒吧店名,趕忙起身,搜尋了一圈沒發現有可疑的人,隻得問早餐店老板:“剛才有誰和這兩個小朋友玩過?長什麼樣?往哪邊走了?”
那老板叫他抓得生疼,曾世澤才意識到自己急切之下沒有控製好力道,急忙鬆開了手,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麵值的鈔票一麵道歉一麵進一步詢問:“對不起!請你告訴我,我有急事找那個人。”
早餐老板揉了揉胳膊,收下鈔票後才麵色稍緩:“長什麼樣沒看清,和你差不多的身材,逗了兩個小孩幾句就往那邊走了。”
曾世澤謝了一聲,就急匆匆地往早餐店老板所指的方向追去,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人,但直覺地認為對方會給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就是不知道又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小巷並沒有岔路,可曾世澤直追到最近的十字路口,也沒發現要找的人,隻得再次拿出寫著地址的紙片,咬了咬牙便向那家酒吧走去,他沒有退縮的理由。
“歡迎光臨。”迎賓小生熱情地招呼著,曾世澤卻沒理會,盯著櫃台邊自顧淺飲的背影徑直走去,那是酒吧裏目前唯一的客人。
“喝點什麼?”那人轉頭招呼,卻是消失多年後又匆匆見過三麵的黃少華。曾世澤直勾勾地盯著黃少華,想把他看個通透,沒理會後者的問題。
黃少華拿起灑瓶,又倒了一杯,送到曾世澤的麵前,並沒有因為後者的不語而尷尬:“這麼看著我,難道還想和我打上一架?這是你歡迎老兄弟回歸的方式嗎?”
曾世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移開視線,揉揉眉心:“我應該歡迎你嗎?你現在是誰?你回來幹什麼?你找我有什麼目的?”
話雖然傷人,但說的卻是實情,尤其是在這樣的多事之秋,兒時那純真的情誼在時間和境遇麵前變得纖薄無比,一戳即破。
相對無語地喝完一瓶酒,黃少華才開口:“出去走走?”
兩人一前一後,不經意地就走到小時候就讀的小學門外。時逢周末,沒有學生上課,學校大門也緊閉著,門內的校舍或翻新或重蓋,早已不複當年模樣,隻有教學樓前,一株高大茂盛的玉蘭樹依舊蒼翠挺拔,空氣中彌散著玉蘭花濃鬱的芳香。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起步、跳躍、跨過不高的圍牆,同時落在牆內的草地上,似乎童年的時光又回來了 。
黃少華脫掉外套,擺了個 架勢,向曾世澤勾了勾手指:“來吧,上次沒打過癮,這回做點好事,幫你解解悶。”
曾世澤想起那一次短暫的交鋒,也慢慢解開大衣的紐扣:“呆會可別後悔了,打架你可從來沒打贏過我!”
“嘿——,那是我當年看你太小心眼,故意讓你的。”
“那這次看來你還是得讓!”
嘴上說著,兩人動作都不慢,轉瞬間已經互折了幾招,但還都是試探性的攻擊,力量,速度,反應,各方麵在伯仲之間,誰也沒占到便宜。
“這幾年跑去跟誰混了,進步不小嘛!”曾世澤調侃道。
“那是,你可小心了!以前老被你壓一頭,今天我可得找回場了!”黃少華也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