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戰雇傭兵(3 / 3)

正所謂兵不厭詐,這一詐還真詐出了一點效果,已成驚弓之鳥的兩人一驚,下意識地作出逃避的反應,發覺隻是一顆石頭時身子已拱出石縫那麼一點。就在這一瞬間,曾世澤手中的槍再次噴火,一顆子彈便鑽進了拱出一點的脊背中,原先已廢掉了右手的爆破手身子一軟便翻出石縫,一雙眼睛裏眨著絕望的光。

扳機再一叩,爆破手左手也廢掉了,躺在那裏絕望地大喊—kill me!經過戰火洗禮的他當然知道曾世澤打的什麼算盤,狂叫著讓隊友將他射殺。這叫圍屍打援,先將敵人中的一員打殘後故意留著不殺,然後就守在附近,專等那些聞聲趕來救援的人員逐一獵殺,是一種歹毒但有效的戰術,若要避免更大的損失,那就是一槍結果那受傷的隊員,給他一個痛快。

曾世澤又一次低估了那名雇傭兵隊長!對方居然既不開槍射殺受傷隊員,也不露麵反擊,卻選擇繼續毫無聲息地潛伏著,不叫的狗才是最危險的!

曾世澤心下詫異,同時也生起了濃濃的戰意,踮著腳尖無聲無息地從另一個方向悄悄摸向石縫。餘下眾人緊張地守望著,天空的太陽已降至海平線,像一個染血的饅頭,散發著喋血的光,將山石人影拉得細長細長的。

曾世澤好不容易摸近了石縫,正打算跳起往石縫攻擊的時候,冷不丁地從身側一塊毫不起眼的小石塊後伸出一把槍,頂在他的腦門上。

“別動!扔掉你的槍!慢慢地站起身來!”

曾世澤隻好一一照辦,慢慢地抬起雙手,用最小幅度的動作把槍扔掉,繼續用最小幅度的動作慢慢起身。他之所以敢靠上前來,是他敢肯定那雇傭小隊長不會輕易射殺第一個送上來的人,他需要一個人質以便脫身。

正如曾世澤所想的那樣,雇傭兵隊長的確急需控製一名人質,再加上他也精通心理戰術,特意選擇了一塊最不起眼的小石塊,埋伏在曾世澤最可能選擇的進攻路線上,守株待兔。還真讓他待著了,他認為最有可能率先出擊的曾世澤真如他所料般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然而他的得意還是太早了一些。

他所預料的這一切,曾世澤也全部設想過了,然後很配合地撞上了他的槍口。石縫中緩緩站起兩道身影,眾人看清曾世澤被槍頂著腦門時不禁大吃一驚,然後很快地又狂捏了一把汗。

就在兩人起身將滿未滿的瞬間,曾世澤身子猛然又是一沉,左手抓住雇傭兵小隊長的手腕一托一扭,槍響子彈飛向天空的下一瞬便脫手飛出,也摔下崖底去了。

曾世澤順勢一帶,雇傭兵小隊長如熊般壯實的身軀也不由被拉得向他靠近幾分,右手並指成刀,切向後者咽喉。雇傭兵小隊長反應也自不慢,右手一甩掙脫鉗製,上身後仰的同時,左膝奮力一頂,直衝曾世澤腹心。

電光石火地一錯身,兩人已各自抽出配帶的匕首,又凶猛地糾纏在一起,從石縫打上石塊,又從石塊打到空地上。圍觀的眾人隻看到兩個交纏的身影,隻看到飛舞的刀光,隻聽到拳腳碰撞的“嘭嘭”聲和利刃相互摩擦的“嚓嚓”聲,根本無法分辨出誰是誰,更不用提插手幫忙了。

交戰中的兩人,也是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擒拿術,柔體術,關節技,格殺技,一時鬥得難分難解,不分軒至,一輪硬碰之後,停下來時兩人都氣喘如牛,身上的衣襯早成了條條布縷,各自都掛了些彩,可兩人眼中都閃爍著滲人的紅芒。

人們隻聽過“殺紅了眼”,卻不知道真正生死搏殺的戰場上,人會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加上血氣的刺激,瞳孔會脹大充血,甚至達到目眥俱裂的地步。

分開僅是短暫一秒,兩人便又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再一次向對方狂攻,又是一輪騰挪交錯,聲響不絕,最後曾世澤才在錯身而過的一刹那,拚著小腹受傷,反手一刀刺入雇傭兵小隊長腦後玉枕穴,這一場肉搏才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