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道:“你這一招‘縮地劍示’,和你剛才那招定身幻,就原理來說是一樣的,乃是以念力之法入於武學。定身幻是瞳幻,以眼神發出異樣瞳光欺騙敵人的大腦,使對方產生錯覺以為時光停止了,而劍示也是同樣的道理,也是欺騙敵人的大腦,讓對方對自己的行動形成一個短暫的空白期而看不見你的行動。你剛才就是利用這個空擋,忽然從遠處到了我身邊——我說的沒錯吧?”
陸葉兒頗為驚訝:“你隻看了一次,居然就真看明白了我劍示真諦所在,不過沒用,明白了這道理,未必能夠看破我的招數。”劍示一指秦征的眉心,喝道,“看劍!”
就在她舉劍的同時,秦征已將真炁布滿整個大腦,識神變得加倍地清明。就在陸葉兒喝出“看劍”的時候,秦征便覺得大腦表層主宰聽覺的區域受到了衝擊,但聽覺本身沒出問題,那股震動卻是影響到了主宰視覺的區域,秦征心道:“原來這一招是音幻。”
盡管防範已經很嚴,但眼睛還是被欺騙了。陸葉兒的身影已從她站的地方消失,幸而秦征已經布開“應言應象”界,視覺被欺騙了,但對方靈場衝近的軌跡卻是感應得清清楚楚,腳下一滑,以“飛廉無礙式”滑到了數丈之外。
陸葉兒一劍落空,驚訝又多了三分,叫道:“你也會‘應言應象’界!”
秦征嘿嘿一笑,右手一抖,竟以電勁布滿整條手臂,同時電流刺激著肌肉,爆發出極其強勁的力量,說道:“剛才我的掌心雷被你用怪異功夫散發掉了,但我這一拳若直接轟在你身上,卻還不知道你能散掉幾成電勁。”
陸葉兒感應到他拳頭上的電勁威力極強,心知若被擊中隻怕非受傷不可,卻笑道:“那要你能擊中我才行。”
秦征臉上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來,兩人正在激戰之中,其中一方忽然如此微笑不免令人感到詭異。就在陸葉兒對他這笑容感到奇怪時,秦征忽然喝道:“看招!”
陸葉兒暗道:“不好!”便知道秦征那微笑也是一種欺心戰術,可已經來不及了,便覺眼前一陣恍惚,秦征竟然消失了。跟著身後勁風響起。她想也不想就朝左側掠開,卻已經來不及,砰的一聲肩頭已被秦征蓄滿電勁的拳頭打中,半邊身子都麻了。
“你,你……你怎麼會‘縮地劍示’!”陸葉兒一邊驚呼,一邊狂揮寶劍形成劍網,護住了全身。
秦征哈哈一笑,道:“什麼劍示,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兒罷了。你在我麵前用念力功夫,真是班門弄斧!”他還有兩句話沒有說出來,那也正是他心靈深處的秘密:“我秦征可是心魔轉世啊!對念力功夫的領悟我肯定比別人強上百倍!”
陸葉兒這時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駭:“我用過的招數,他隻看一遍竟然就能學會,這人是怪物麼!”跟著一醒,叫道,“是了,他也會心言心象!我剛才那兩招都是以心言心象為根基變化出來的招數,他既然懂得基本原理,再學起運用法門來便是水到渠成。雖然如此,但他竟能在戰場臨陣學招,這等天賦也著實罕見。”
秦征一拳傷了陸葉兒之後卻並不追擊,隻是攤開了手掌道:“醜八怪,你刺我一劍,我打你一拳,咱們扯平了。不過你的招數都被我看透了,再打下去肯定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那句話,你把血葫蘆還給我吧,再老實交代我師父師兄到底去了哪裏,我就放過你。”
陸葉兒輕輕哼了一聲,道:“給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剛才我隻是一時大意,真個動手,我隻怕你會屍骨無存!”
秦征笑道:“醜八怪你又在說大話了,也不怕閃了舌頭。”
陸葉兒也不反駁,隻是將手中寶劍一轉,原本暗淡的劍鋒忽然變得明亮起來,映射著天空上的明月星辰,劍鋒上那明月星辰的映像慢慢擴展開來,就像無數星辰從裏頭飛出。秦征一愣之下,便覺得周圍景象為之一變!一抬頭,月亮忽然大了十倍,仿佛是拉近了距離,身子周圍都是星星,陸葉兒站在北鬥之下——那北鬥和她的距離似乎舉手就能摸到。秦征往下一望,腳下竟然也滿是星辰,而不再是土地。
“又是幻術!”他警惕起來。
陸葉兒冷笑道:“幻術?你莫侮辱我這色境劍景!”冷笑聲中,她身子一晃,一個人忽然變成了八個,站定方位,將秦征圍了起來。
秦征急忙布開“應言應象界”,然而布開之後,還是感覺有八個陸葉兒正挺劍刺向自己的要害。
“姓秦的小子,受死吧!”
絕色佳人
秦征眼看有八個陸葉兒挺劍向自己刺來,正感手足無措,不料陸葉兒好像忽然遇到了什麼事情一般,尖叫了一句:“糟糕!怎麼在這個時候!莫非是剛才用血葫蘆……唉!”
她竟也不顧戰局,轉頭就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眼前的種種奇異景象忽然全部消失。秦征一愣,隨即喊道:“醜八怪!你給我站住!”
陸葉兒卻叫道:“沒空理你!”射出寶劍,人劍合一,搖搖晃晃地飛走了。
秦征看她禦劍飛行的去勢,心道:“她禦劍飛行果然比我禦風飛行來得快,不過不知道能否持久。”
他禦風追了上去,邊追邊想:“這醜八怪的年紀可能比我還小些,功夫卻這麼厲害,而且好像還沒有見底。她剛才那招色境劍景也不知道是什麼功夫。那肯定是幻境,隻是為什麼那幻境我用上應言應象竟然也沒法看穿?嗯,色境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