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驚訝,看著有些慌張的Linda,難道又是亞卓的什麼事情見報了?
可是為什麼要把報紙先遞給我……
懷著諸多疑問,我打開報紙,就見居然是跟我有關的新聞。
“陸亞卓女友母親疑殺人犯,當地公安局開始著手重查舊案”。
如此危言聳聽的標題。
我手一抖,報紙險些跌落,陸亞卓上前扶住我,也看到了標題,臉色凝重下來。
那篇文章內容說的是我的身世,並且還調出了當年C城日報的新聞。在當時因為吸毒殺人還是很讓人驚訝的,所以無可避免的被報道了。那裏麵就說了我父親“丁某”,因為毒癮發作,狂性大發而殺了朋友,之後畏罪自殺,還稍微提了一下我和母親,說我們很可憐,然後叫大家小心,珍愛生命,遠離毒品。
接著,這個報紙底下繼續說了之後的事情,說據有關人士爆料,其實丁勤並沒有畏罪自殺,相反,很有可能是被其他人殺害。而且此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還調出了當年的一些資料,說明了當時定案的不可信之處——無非就是並沒有具體查看,隻是錄了口供就直接定案了事。
還舉出一些例子,說明,最後竟然將殺人凶手的矛頭指向了唯一有可能的母親。
而且這還是後續報道。
一開始報道這件事情的,隻是幾家沒什麼大分量的娛樂報紙,但因陸亞卓是風頭人物,這件事又牽連到刑事案件,關乎兩條人命,所以還是無可避免造成很大聲勢。我和亞卓又剛好同時消失不見,外界紛紛揣測我和亞卓是不敢正麵回應,於是愈傳愈烈,最後甚至被一些除娛樂報之外的報紙開始報道。
C城警察局因為外界壓力,開始把這樁舊案重新提出,打算再查一查。
我看完整篇報道,隻覺得頭暈目眩,手腳冰涼,簡直快要昏倒。亞卓從後麵扶住我,拿過報紙,對Linda說:“我們現在啟程回A市。”
Linda點點頭,一邊上了駕駛位置。
亞卓和我快速的回到了那所屋子,收拾了行李。上了Linda的車,亞卓和我坐在後麵,我靠著亞卓,腦袋裏幾乎是空白的。
亞卓柔聲對我說:“深深,沒事的,沒事的……”
我沒有辦法回話,忽然想到什麼,打開旅遊包,從裏麵掏出我關機了很久的手機,打開它,蹦出無數條短信和未接來電。亞卓也拿出他的,看起來,他和我一樣。
我一條條翻開短信,很多是踏踏、沈籬的,開始是調侃似的:喂,到底去哪裏玩了?神神秘秘的……
或者是:還不回來啊?被綁架了嗎?和陸亞卓一起亡命天涯了嗎?
到後麵忽然口氣變了:快回來!!急急急急!
之後又是:深深,快回來!
到昨天發的幾條都是:Linda終於找到你們在哪兒,去找你們了,深深,沒關係的,不要太擔心,我們會支持你……
另外還有周女士、Linda、其他人的各種短信。甚至周蘇生也發了好幾條,他和踏踏已經分手,但和我也還算點頭之交。
當然,還有我母親的許多電話,她不喜歡發短信,所以我隻發現一條。
——丁深深,你好啊。
我把手機丟回包裏,沒有辦法回信,也沒有辦法回任何人的電話。
該怎麼做?
腦袋裏亂成一片,我死死地拉著亞卓的手。
暈車的反胃感和心裏的慌亂混合在一起,簡直讓我窒息。
Linda直接帶我們去了機場,她已買好票,在飛機上,我看著窗外,腦袋也終於慢慢開始清醒。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我身邊,很是擔憂的看著我的陸亞卓——為什麼,這件事情會被曝光?
我當然不會認為這是亞卓曝光的,這根本不可能,且不論亞卓有沒有理由這麼做,我相信就算他有理由這麼做,也不會去告訴報社。
但是這件事,知情人隻有三個,我和母親,還有亞卓。
母親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恨不得抹掉我和她的相關記憶,母親不可能會告訴別人。
而我,根本沒有告訴其他人,除了陸亞卓。
可是……亞卓,是亞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