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昱靜靜的撫摸著她的秀發,“哦,對了,剛剛爹差人送來好多小孩的衣服,很漂亮,待會兒你去看一下。”
“嗯。”木淳淳輕輕頷首,臉上有絲淡淡的落寞一閃而過。木世禮和木之乾如今一門心思放在經營“王白石客棧”的生意上,木府也就隻剩下那一間客棧,說起來,這還是托了拓孤夜的福,才讓這間客棧幸免於難。
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木世禮和木淳淳兩父女還是有些不能泰然相處,是以,兩人都盡量回避與對方見麵,不見麵就不會顯得尷尬。但木世禮對這個女兒很是記掛和關心,常常派人送來一些禮物,以這種方式表達他對女兒的一片心意,並維係父女間的感情。
知道淳兒不太想繼續談這個話題,他們兩父女之間的心結或許隻有時間能夠解開。卞昱隨即轉往其他的話題,突然沒來由冒出一個疑問,“最近連璟那小子怎麼都沒過來啊?”如鷹隼般的眸子深深打量著她,一絲漾著腹黑氣息的淺笑凝在他的唇畔。
木淳淳心冷不防漏跳一怕,嗚嗚,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還以為能瞞多些時日,不料才短短三天,便已東窗事發。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那麼多人聯手合起來騙他,都不管用。
事情是這樣的,卞昱將所有的朝廷事務丟給了連璟,連璟不想再忍受這等非人的摧殘,遂向木淳淳毛遂自薦,說要來“媚骨樓”出賣色相,隻為逃離那頭痛的瑣事。
都城第一美男子說要來“媚骨樓”坐鎮,木淳淳若是拒絕,那她就真的是瘋了!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連璟的請求,兩個人同一個鼻孔出氣,當下威脅在“媚骨樓”複責招蜂引蝶的花和月,不許他們向卞昱透露風聲,二人礙於有王妃當靠山又迫於暗門左護法連璟的淫威,唯有屈服,同流合汙。
一切打點完畢,連璟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媚骨樓”裏,之所以大搖大擺不怕暴露身份,主要是因為他知道卞昱如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忙著照顧他懷孕的小王妃,不會得知外麵發生的事情。
連璟果然是八方美人,才在“媚骨樓”呆了短短的三天,生意火得不行,連翻了好幾番,鳳娘笑得滿麵春風,直呼他是財神爺啊財神爺。聽說,連璟在“媚骨樓”大擺賭局,吆喝達官貴人、都城富紳前來下注,那些平日裏想巴結這位風流宰相的人瘋湧而至,帶著滿箱滿箱的金銀珠寶,下注隻是走一下形式,誰敢真正贏宰相的銀子?他們想輸還來不及呢!
正是因為連璟,讓青樓混搭賭坊的先例首開,後來都城乃至西焰國的青樓皆設起了賭坊,花樣百出,青樓盛極一時。
木淳淳被他這麼一問,有些慌張,不知該如何作答,她隻要一說謊,都會被他發現。這廝,敏銳得很!沒有五百年以上說大話不臉紅的修行,休想瞞過他!
“連璟再不回去幫王上處理朝事,明天開始就得換我進宮了。你希望看到我不在身邊陪著你嗎?”卞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決定使出溫情牌。
木淳淳一聽這話,連忙坐直了身子,緊緊依偎在他懷裏,撒嬌道,“不要,你哪兒都不許去,要每時每刻都陪著我。”這段日子習慣了有他的陪伴,他的嗬護,木淳淳感到無比的幸福,就連懷孕期間的疲累都一掃而光,有他在身邊陪著,她很安心。
某男心滿意足的咧嘴微笑,俊朗的臉上現出腹黑的表情,眸中一抹狡黠的精光閃過。這些,木淳淳都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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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春意漸濃,鳥語花香,一大片美不勝收如夢境般美麗的桃花怒放在枝頭,朵朵似燦爛的笑臉,用最傲人和獨特的姿態喜迎春天。
桃花樹下,醒目的懸掛著兩張一大一小的吊床,其中那張大吊床上正斜躺著一道嬌美的身影,手邊垂落著一副還未完成的桃花刺繡,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靜靜綻放在空氣中,長如蝴蝶翅翼般的睫毛自然的垂下,臉上白皙剔透的肌膚窒息了周邊的一草一木,脖子某處反射著一抹淡綠色的光芒,一枚晶瑩潤翠的扳指在柔和日光中淺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