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樓上的莊迷柳,見到白繭這招“冰柱藏針”,心想:這招或許能讓歐陽流火露出一絲破綻,但要擊敗他,這種程度的攻擊,遠遠不夠。
嗞嗞。
歐陽流火加強龜紋真氣甲正麵的厚度,悉數擋下冰針。
但他的護甲並非堅不可破。
白繭觀察發現,在受攻擊的地方,護甲變厚,但沒被攻擊的地方護甲稀薄。
他祭起瞳力,進一步觀察歐陽流火的真氣回路:從返祖歸真印結印處的膻中穴,經氣海、水分、中樞,轉向上肢曲池、陽池,最後從指間穴凝湧而出,聚氣成形,化為七星霸王弓。
但與此同時,白繭也注意到,這些大穴,均被附上了厚厚的龜紋真氣甲。
歐陽流火不愧是戰場老手,真氣護甲處處護住關隘,不露半點破綻。
一時之間,白繭竟也拿他毫無辦法。但白繭相信,即便是強者,也有其弱點所在,隻不過,這些弱點不輕易暴露而已。
突突——咻咻。
一陣藍芒飛箭,映著冰晶,反射上來。歐陽流火果然是個蠻愣之人,仗著龜紋真氣甲護體,時時刻刻都不忘發起攻擊。
戰鬥已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此人不急不怒,心理素質也相當穩健,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雙方都未傷著對方分毫,此戰,八成是持久戰。”
“笑話,一個下妖,怎能和歐陽城主比,他撂杆子是早晚的事。”
“老子可是拿出了全部身家,壓歐陽城主贏啊,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有多少,老子照單全收。”
“快去死吧,小下妖,別擋爺的財路。”
……
北城樓上,圍觀的人群,吵吵嚷嚷。
不過蠱道場中,白繭卻異常冷靜,他尋思著,要保存必要的體力、妖力,準備長時間戰鬥。
在消耗戰到來之前,他想要試試新招術,給歐陽流火擺個冰鏡之陣。
白繭不斷地躲過來襲的真氣飛箭,跳落到蠱道場東南角,與歐陽流火拉開二十丈距離。
嘭嘭——轟隆。
白繭精準控製妖力,在蠱道場周圍,凝出八麵城門般大小的冰鏡。
歐陽流火立住,觀察這些冰鏡,笑道:“小妖賊,你擺弄這些破鏡,是用來映照,自己的臨死之狀嗎?”
“在下之所以接受你的決鬥書,當然不是來送死的,打敗你,還心竹一個公道,打敗你,還被你殘害的十六個冰係下妖一個公道。”白繭冷冷道。
“公道?哈哈,好笑,可笑。在這青瓊城,本座就是公道。像心竹這樣的妖女,枉死一千個,本座也不會心疼。”歐陽流火狂笑道。
霎那間。
白繭淩空飛起,祭出一小片冰鏡反射陽光,射向歐陽流火的雙眼。同時,引動三麵冰鏡,其中兩麵冰鏡噴出冰針作為正麵佯攻,一麵冰鏡射出十根食指般大小的冰刺,從後方刺向歐陽流火的琵琶骨。
咻咻。
歐陽流火由於雙眼受到強光刺激,視線上產生死角,隻顧得加厚其正麵真氣護甲,而疏忽了背麵防禦。
滴答。
幾滴鮮血從歐陽流火後背的琵琶骨上滴落下來,兩枚冰刺不偏不倚結結實實地紮在上麵。
東城樓上的高天震,一臉驚訝,他似乎不相信,這場決鬥,會是歐陽流火先受傷,心中有些懊悔:“看來我們都低估這冰係妖星,沒想到,短短兩日,他對妖力的掌控,竟有如此精進,不過還好,他的戰鬥力道仍處於劣勢,歐陽老弟受到的也隻是皮外傷。”
南城樓上的田娟,興奮之色,溢於言表。而一旁的莊迷柳卻顯得格外鎮定,她知道,這一點小傷,根本撼動不了歐陽流火。
然而在北城樓上卻出現了較大的騷動,那些買歐陽流火贏的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陰險下妖,竟然從背後偷襲,簡直是卑鄙、無恥、下流、賤格。”
“歐陽城主,快些展露真正的實力,殺了這個渣滓。”
“對,殺了他,區區一個下妖,竟敢犯上,這種大逆不道的行徑,就該千刀萬剮。”
……
蠱道場中,歐陽流火護住雙眼,麵帶一絲怒色,旋即喜道:“有趣,小妖賊,你終於讓本座稍稍興奮了,好久沒聞到自己鮮血的味道了。”
歐陽流火將插在其後背的兩枚冰刺震飛,眼裏露出久違的凶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