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閣樓外,莊迷柳把一個鈴鐺用細繩掛在一叢青竹上。
冰針刺鈴鐺,其實就是把一個鈴鐺係在一根細長的繩線上,掛在十丈開外,讓白繭運起妖力,發動一枚冰針,沿著繩線刺向銅鈴。
同時要保證銅鈴,不會破裂,不能掉下來,更不能讓銅鈴發出聲響。
白繭試了上百次,全然失敗。
莊迷柳打了個哈欠,道:“你慢慢練,我回去睡個午覺,成功了,我再教你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走上閣樓,嘴裏還不忘念叨一句:“這悟性也夠差了。”
被上司說悟性差,白繭心裏自然不平衡,不過他很快平複情緒,凝神聚氣,把妖力驟然提起,凝聚到指間,化成冰針,再用後續妖力,把冰針推射出去。
還是沒能成功。冰針刺入銅鈴,鈴聲大作,繩線也上下震蕩。
兩個時辰,接連試了數千次,白繭開始覺得,兩眼發暈,口幹舌燥,指間發酸,兩腿發麻,迷迷瞪瞪的,最後癱在地上。兩眼看著天空,失望,沮喪,一齊湧向心頭。
許久,他閉上有些疲憊的左眼,用右眼看著白雲、飛鳥,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中閃過:既然左眼能吸收妖丹,我何不把左眼當作自己的妖丹呢?左眼閉上了,即使看不見東西,但還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妖力。
白繭似乎明白了什麼,關閉左眼的視力功能,它可不就是一顆特殊的妖丹麼。
他跳起來,閉著左眼,再次運起妖力,把左眼球包裹起來。他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妖力,衝破三條妖力回路,湧向周身脈穴。聚氣凝神,一枚冰針破指而出,咻,刺穿銅鈴,毫無聲響,繩線紋絲不動。
終於成功了。
而莊迷柳給立即給他布置了新的訓練任務,這任務比之前的要難上百倍。
黃昏時分,白繭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龜園別院。
他讓田娟,買來三百銅鈴、兩捆繩線。他們把所有的銅鈴穿線,掛在園中的六棵桃樹上。
這次,他必須在同一時間,把所有的銅鈴都刺穿,還不能讓任何一個銅鈴發出聲響。
為了能打敗歐陽流火,白繭豁出去了,一直練習到深夜,不過都沒能成功。
第二天,整整一天,白繭沒有去找莊迷柳,因為訓練了一天,還是沒能通過考核。
夜幕降臨,庭院靜謐,紗窗微亮。
白繭似乎才找到一點突破的感覺。
閉上左眼,妖力提升,但觀察力下降;睜開左眼,提升觀察力,但妖力下降。最後,在這二者之間,白繭找到了平衡。
閉上左眼,提升妖力,再迅速睜開左眼,觀察三百個銅鈴的方位,震射出三百冰針。一連串的動作,要在瞬息之間完成。
第二天清晨,龜園大院內,白繭把訓練成果展示給莊迷柳看。
莊迷柳幽幽說道:“還不錯,接下來,你隻要把人體的各大要穴的位置,都熟記在心,這攻擊力的問題就算迎刃而解了。”
“那絕對防禦呢。”白繭說道。
莊迷柳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我幫不了你,要你自己去領悟。”
距離和燕七月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一天之後,他和歐陽流火決鬥的事情就會公諸於眾。
白繭明白,他必須在這一天之內,悟出一套有效可行的防禦方式,萬一和歐陽流火陷入拉鋸戰,也好有個權宜之法。
他獨自一個人在外頭遊蕩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心竹的墳前,已是下午時分。
這必將是一個令他終身難忘的下午。
在心竹墳前的小溪流中,他終於領悟了屬於自己的,絕對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