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誰呢,你身上還有十二條鐵鏈,而我即便達到天妖境界,最多也隻能再開辟七條妖力回路,那到頭來還不是一死。”白繭一邊數著鐵鏈,一邊看向連著鐵鏈的石碑。
“剩下的五根鐵鏈,能否打開,就看你的造化了,天妖毓流光也隻是打開了,最後五根鐵鏈中的三根。”帝江說道毓流光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
“天妖毓流光,是這封印的上一代使用者?”白繭得知自己崇拜的天妖毓流光,也是混沌之心封印的使用者,心中半喜半憂五味雜陳。
“沒錯。不過你的資質跟他比起來,簡直有雲泥之別。毓流光二十二歲的時候,就已是洛宛世界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天妖了,而你,你看看你自己,同樣是二十二歲,你還隻是個小小的上妖。”帝江冷嗤道。
“你的意思是,我隻能坐著等死咯?開什麼玩笑。”白繭抓住帝江身上的鐵鎖鏈,用力一扯,試圖將其掰斷。
“也不盡然,看到那些石碑了沒有,你每開辟一條妖力回路,就會有一座石碑顯現與你有關的碑文。”帝江指著不遠處的十三座石碑,淡淡說道。
“我已經有下妖和上妖兩條妖力回路了,是不是就有兩塊有字的石碑?”白繭連忙上前逐一檢查石碑,果然發現有兩座石碑上有文字。
一塊石碑上刻著十個字“妖星衝煞北,惡戰誅佞邪”,另一塊寫著“上妖回路現,帝江方可言”。
“碑文,你要自己琢磨,問我也不知道,記住,你還有三年的命,你眼前隻有兩條路,一是努力成為一名天妖,二是等死。老子要休息了,就不留你了。”帝江捋了捋手中的黃金蟒,說道。
叮——
白繭從湖心亭幻境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第二天,餘夢歡約白繭在城南一家叫“南窗燕雙飛”的青樓見麵,名單卷軸的事情,有眉目了。
老話說得好,男怕窮,女怕浪。白繭想不明白,餘夢歡怎麼會安排在這種地方接頭。不過他還得裝作風流老手一般,色眼迷離,左擁右抱,生怕別人懷疑他來青樓的目的。
就這樣,他晃晃悠悠,上了二樓雅間。這是一間南窗臨街的雅間,餘夢歡早立在窗旁等候。
餘夢歡把四位副城主的名號都寫在帛紙上,緩緩道來:“分管籍妖和工坊的副城主,五頭品,鐵無情;分管賜印丹藥坊的副城主,五頭品,王孫藥師;分管青樓、賭坊、酒坊等產業的副城主,四頭品,歐陽流火;我的頂頭上司,分管城防治安的副城主,四頭品,燕七月。你猜,名單在誰手裏。”
“你在青樓約我前來,莫非,名單在分管青樓的副城主歐陽流火手裏。”白繭猜測道。
“沒錯,這家青樓,是青瓊城獵妖師的產業,名單也確實在歐陽流火手裏。十五天前,在賭坊和杜鑽他們交易的應該是他,其他三位副城主當天都在北城活動,隻有歐陽流火身在南城,而且太平賭坊也是他管理的賭坊之一。”餘夢歡坐在窗台上,說道。
“這麼說來,我們先要對付的是這個四頭品真骨貴族獵妖師,歐陽流火。”白繭坐在桌旁,看著帛紙上的名字。
“這家夥雖然殘暴強橫,不過,他有一個死對頭。”餘夢歡看向窗外,嗬嗬一笑道。
“誰?”
“你到窗邊來看,就知道了。”餘夢歡立在窗旁,自斟自飲了一杯。
白繭走到窗邊,探頭一看,隻見一位衣著光鮮的男子坐在一輛帶著華蓋的馬車上,前呼後擁,招搖過市。
看上去,那名男子,麵目清秀,舉止儒雅,三十來歲模樣。前邊有兩個三頭品獵妖師騎馬開道,後麵跟著兩個粗漢,是大妖級別的籍妖護衛。
“他,誰啊。”
“我的頂頭上司,城防長官,燕七月。”餘夢歡把一杯白酒遞給白繭,緩緩道來。
“難道他就是歐陽流火的死對頭?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借助他的力量,對付歐陽流火?”白繭呷了一口酒,忽然明白了餘夢歡的用意。
“這自然是最好的法子。不過,燕七月此人多疑,要獲得他的信任,相當困難。歐陽流火和燕七月的大哥,曾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並為了她,公開決鬥。”餘夢歡看著白繭,自顧自把酒壺中的玉釀倒入嘴裏。
“燕七月的大哥戰敗了?”白繭猜測道。
“是,歐陽流火正是燕七月的殺兄仇人。”餘夢歡離開窗台,把酒壺砸到那張寫有歐陽流火名字的帛紙上。
離開青樓後,白繭和餘夢歡在街上行走著。
突然,他們發現,街上的巡城護衛比往日增多了,那些護衛正在盤查著街上的新麵孔。
餘夢歡走上前去,拉住一個護衛,笑臉說道:“喲,劉二哥,你們這般興師動眾的,有大案子?”
那護衛冷道:“什麼大案子,也就是怪案一樁。我等奉四大城主之命,抓捕冰係妖力的散妖,隻抓下妖級別的。”
白繭一聽,當時就懵了,心想,我可不就是冰係妖力的下妖,這幫獵妖師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白繭正愣著,幾個獵妖師護衛見他是生麵孔,便過來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