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自己受傷之後傷口好得特別快。後來有一次小白受了傷,我喂它吃東西的時候它咬傷了我的手指,那一次它的傷好得很快。”災狼伸出右手食指看了看,小白當時咬的就是這隻手指,這應該是它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後來它第二次受傷的時候,它又咬了我一次,我就是那時候開始懷疑的。”
“嗯……喝下去和塗在傷口上同樣有效嗎?”葉盈霜已經掏出了她那本筆記本,正在埋頭記錄,然後又抬起頭,目光炯炯看著災狼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傷口好得特別快的?”
“應該是小白剛出生的時候。”災狼回想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那時候它還吃不了東西,我就割破手指用血喂它,每次小白喝完之後傷口馬上就好了。”
“你……”正在埋頭記錄的葉盈霜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臉色依然平靜的災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用自己的血來喂魔獸這種事情,估計也隻有災狼這個家夥才做的出來了。至於那時候災狼為什麼淪落到用自己的血來喂小白,葉盈霜大概也也能猜到一些。白應該是在小白出生後就死去了吧,要不然災狼和小白也不可能落到如此地步。
那時候災狼才十一二歲吧?葉盈霜一想到當時的災狼是怎樣在凶險萬分的野外活了下來,並且還將剛剛出生的小白養大,內心就忍不住一陣刺痛。
但這些對於災狼來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災狼此時提起的時候唯有平靜,葉盈霜也不願意再讓這些殘酷的記憶繼續刺痛自己,同時提醒災狼這個世界對他的無情。
“好吧。小白喝了你的血之後沒什麼不良反應吧?你自己呢?”葉盈霜強迫自己回到問題上來,隻是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倒像是她自己有了什麼不良反應一樣。
“沒有。隻是小白長得特別快。”對災狼來說,這確實是個不小的煩惱。
“嗯嗯,長得特別快是吧?”葉盈霜記下來,隨後又問道:“能不能借你的手指用一下?我想現場實驗一下。”葉盈霜一下子掏出她平時割肉用的小刀,災狼頓時明白了她的打算。雖然被人當成試驗品切切割割的感覺肯定不怎麼好,但耿直的災狼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一回到正事上來,葉盈霜就完全遺忘了剛才內心深處傳來的刺痛感。她一手緊握著災狼的手掌,另一隻手將鋒利的匕首抵在災狼食指的指尖皮膚上,然後以無比嚴謹認真的態度輕輕地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傷口上很快就沁出了一顆血珠。葉盈霜盯著那顆血珠看了好一會兒,隨後伸手將它擦掉。隻見血珠被擦去後,指尖上竟然已經找不到了原來的傷口,那一處的肌膚光滑如新,每一圈指紋都完完整整,清晰可見。
“好快。”葉盈霜緊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快……”
“傷口越深,好起來也會越慢。”災狼收會手指補充道。他已經研究過了,這種小傷幾乎隻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會愈合,如果是像小白那種傷勢的話,估計要好幾天才行。
“等等!”葉盈霜突然一把抓住災狼的那隻食指不讓他抽回,眼神就像是一隻餓得兩眼發綠的小母狼。“讓我咬一口好不好?我隻是想試試看你的血對其他人有沒有特別的效果。”
麵對前所未見前所未聞又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稀奇東西,葉盈霜的好奇心總是大得出奇。災狼的血確實是她從未接觸也沒有聽說過的存在,偏偏它又有著所有靈術師都不可能抗拒得了的神秘力量,葉盈霜對它沒有強烈、甚至是狂熱的好奇心是不可能的。以她眼下這種隻能用癲狂或者喪失理智來形容的狂熱狀態,就算是災狼的血蘊含著致命**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更何況小白已經替她試過了毒,小白都沒什麼事,她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好吧……”就算昨晚麵對那頭憤怒的母雪熊,災狼也能夠從容麵對。但在緊緊攥在自己的手指,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的葉盈霜,他卻破天荒地感到一絲緊張。
這瘋女人不會一口把自己的手指都咬下來吧?
葉盈霜迫不及待地將災狼的食指塞進口中,好在這一口咬下去隻是咬破了一點皮肉,災狼甚至能感覺她的舌尖輕柔地****著自己的手指,將流出來的鮮血全都舔幹淨。
災狼看向緊閉雙眼,仔細品味著的葉盈霜,那張帶著陶醉笑意的麵孔竟給他十分可怕的感覺。但接著,手指上傳來的痛覺突然放大了好幾倍。災狼再看過去的時候,葉盈霜突然滿臉潮紅,咬著手指的嘴巴裏發出奇奇怪怪的“嗚嗚”聲。災狼頓時感覺有些不妙,此時葉盈霜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是使勁地咬著他的手指,同時拚命地吮吸著他手指上流出來的鮮血。災狼用上力氣想從她口中抽出自己的手指,卻被她的牙齒死死咬住無法動彈。在這樣下去,恐怕他的手指估計真的要被咬下來了。災狼雖然不知道葉盈霜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但也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把手指拔出來才能阻止她。於是他將另一隻手放在葉盈霜的額頭上,像平時安撫小白、馴服魔獸那樣,將自己的一部分意識順著手掌鑽進了葉盈霜的額頭。
穿過一片黑暗之後,災狼的意識成功來到了葉盈霜的靈魂世界。
在一個熟悉的光圈中,他看到了被凍結在巨大冰塊中的葉盈霜。
確切地是,那是六歲時候的葉盈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