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葉立婷的傳信金芒真的很好用,她的計劃書還沒來得及做好憐風便出現了。她趕緊收起墨跡未幹的紙倒扣在桌上,起身開門。
“舅舅。”葉立婷怯怯的叫了聲。
“進去說吧。”憐風也不囉嗦,一步跨進房間關上了門。看他風塵仆仆又一臉嚴肅的樣子,葉立婷有一絲疑惑。
“出什麼事了嗎?”與平時見到的憐風不太一樣,葉立婷忍不住問。
“我的事可以延後再說,先說說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吧?”葉立婷嚴重懷疑他得了間歇性失憶症,或者就是純粹的裝傻。否則,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怎麼會這麼快就忘了呢?
“舅舅不是說母親傳話給我嗎?”葉立婷試著提醒他。
見他以眼神詢問下文,葉立婷隻好清了清嗓子說:“我也不想讓她受苦,但要我完全承擔下所有的事,我……”
“我明白那對你來說是有些困難。”他定定的看著葉立婷說:“不如這樣好了,你現在先安心修煉,反正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這期間你什麼也別想,隻管照著白衣老頭說的去做就行了。等所有的修煉全部完成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你看如何?”
“那好吧。”葉立婷點頭答應。確實如此,若在修煉沒有完成之前便按自己的想法隨性去做,事情恐怕會很麻煩,還是先按憐風說的做好了。隻是……,為什麼他們會知道那個白衣老者呢?葉立婷自忖從未對任何人提過,第一次是穀澈朗的族長蕩月,也就是葉立婷的外婆提出來的。那麼就說明早在葉立婷進入幻林時,他們便已經知道白衣老者的存在了。也許自己始終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隻是一直都沒朝這方麵想罷了。
又一道疑雲罩上了葉立婷,這些鳳尾狐是一開始就達成了某種協議嗎?她不相信隻靠著穀澈朗一族就能辦到這些,而且這四大家族既然都出來找她就說明都對她產生了興趣——皇家血脈,足以威脅金浮王位的東西。希望自己不會成為權力爭鬥下的犧牲品,葉立婷暗暗祈禱。
“我還有事,先走了。”剛要出門,看了眼桌上的飯菜說:“別等飯涼透了再吃。”
“嗯。舅舅,到時候你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嗎?”葉立婷以期待的眼神看向憐風,雖然覺得事情隱隱不像他口中說的那麼簡單,但她還是希望憐風不要騙她。
“會的。”憐風的眼神有些閃躲,隻一瞬,卻被葉立婷看了個一清二楚。
“晚安。”葉立婷對他露出甜笑,心中卻泛著苦澀。憐風是個善於偽裝的人,可為什麼剛才不偽裝的更好一點呢,這樣葉立婷就不會心痛難過了。
本已對修煉感到厭倦了,但為了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葉立婷卯上了。回房的時間變得越來越晚,讓白衣老者都覺得有些吃力了。“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勤奮?”
“雖然你說我練得還不錯,但我覺得仍有提高的空間。既然練了,當然得練好,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的付出呢?”葉立婷略帶傻氣的笑了笑。
“盡力便好,不需要太拚命的。”老者帶著寵溺的眼神微笑看她。
“能問件事嗎?”葉立婷終於還是沒忍住,本不想問的。
“問吧。老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相比起憐風的圓滑,葉立婷更相信眼前這個老頭。
“為什麼我外婆會知道你的存在?”葉立婷鼓起勇氣,半晌終於問出了口。
“想必是你母親悄悄傳消息給她了。”老者略微沉吟著回答。
“另外三個家族也知道嗎?”葉立婷又問。
“這個……”老者似是有些為難。
“沒關係,你若不想說可以不說的。”葉立婷急忙替他解圍。她寧肯不知道,也不想被騙。
“並非不想說。”老者看了葉立婷一眼,接著道:“我隻知道你母親與穀澈朗家仍有聯係,但並不頻繁。至於另外三個家族,我推測應該是知道的吧。畢竟事關重大,並非穀澈朗一家就能造成多大的聲勢,若聯合另外三家也許會有些轉機。因為每一家手下的親戚、門徒等雖隻占王城的五分之一,卻有一半的實權握在他們手上。想與現任的假狐王鬥,手上沒有實力可不行。”隨後又看向葉立婷說:“我這樣說,你明白一些了嗎?”
“我明白了,謝謝。”這次的笑,葉立婷是發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