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的眼眶裏也釘著黑石，根本看不見。”巨狐苦笑道。
“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葉立婷感覺心有些疼，這種手法未免太過殘忍。
“你知道了想要幹什麼，難道還想替我報仇？”巨狐問。
“我連釘住你的黑石都取不下來，哪有本事替你報仇，隻是覺得對你做這些事的人太過殘忍。”葉立婷把心裏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是啊，他不敢要我的命，便隻能這樣做。當年我若是有所防範又怎會遭他暗算，更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巨狐的聲音變得緩慢而沉重，似乎在回憶著往事。
“我已經站到你的麵前了。”雖然巨狐的外形非常可怕，由他身體裏散出的惡臭更使人難以忍受，但葉立婷卻莫名的對他產生一種親切與信賴之感。
巨狐低下頭，隔著一小段距離用鼻子嗅了嗅，“沒錯，有她身上的味道，就算再過上千萬年我也不會認錯。”
“她？哪個她，她是誰？”葉立婷好奇的問。
“她，就是我用盡生命來愛也愛不夠的人。”巨狐的聲音變得輕柔，猙獰的麵部也變得柔和。
葉立婷明白了，那個她肯定是隻母狐狸。“不過這母狐狸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聞到我身上的氣味卻說是她的味道呢？怕是這巨狐被釘的時間太久糊塗了吧！”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說你像她。”巨狐又猜出了葉立婷的心事，讓葉立婷不禁懷疑這隻巨狐是否會讀心。
葉立婷沒有回答，隻靜靜的聽著。
“進洞之前看到洞口的壁畫了嗎？”巨狐問。
“看到了。”葉立婷回答。
“知道是什麼含意嗎？”巨狐又問。
含意？能有什麼含意，不過就是民俗圖嘛。“福祿壽喜我是知道的，分別用四種不同的動物來表示，開始用的是狐代表福，後來改為用蝙代表福，目的不過是為了取個好采頭。接下來後麵有一隻狐狸被膜拜，然後跟另一隻狐狸在一起，我猜最後的小狐狸是他們的孩子。”葉立婷一邊努力回憶一邊說。
“你說是民俗圖中由蝙代表福那一幅是後來改的，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那一幅，而是代表福的那隻狐狸離開了福神位，接下來與另一隻狐狸在一起了。”巨狐解釋。
葉立婷將前後連貫一想，確實，中間那幅圖是顯然有些突兀。隻是看的時候沒想到是被改過的，若非巨狐說出來葉立婷還真不知道。
巨狐接著說：“曾經離開福神位叛逃的那隻狐狸就是我——空狐，是西王母座下的瑞獸之一。”
空狐？西王母？葉立婷感覺信息量太大，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這不是神話裏才有的嗎？”
“神話？啊哈哈哈，哈……”巨狐笑了半晌才停下，喘著氣道：“你會用金芒，會吐人言，會使法術，難道不是神話裏才有的嗎？”
葉立婷回頭一想，也對，這麼玄乎的東西我都經曆了，神啊仙的又算什麼呢？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放棄神位叛逃，難道是為了那隻母狐？”葉立婷暗想，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連神界的動物都一樣。
“你不能這麼叫她，她與我都是你的先祖。”巨狐似乎有些惱火，訓斥葉立婷道。
“你們是我的先祖？”葉立婷咂舌道。
“你不知道？難道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嗎？”巨狐問。
“我從小就是一個育嬰，被我的養父母撿到。作為人，我在他們身邊生活了十八年，可十八年後我被丟到了這個狐狸都會說話，還能煉出金芒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想知道，現在我隻想變成人的樣子回到養父母身邊。”葉立婷非常簡短的將自己的身世、遭遇和願望表達了出來。
“你被父母丟掉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若我與她的孩子活了下來定是狐王，狐王的後代怎可能被丟棄？”巨狐憤然，激動得將身上腐化的還沒來得及脫落的皮肉振得發抖。
葉立婷看得心驚膽顫，想讓他安靜下來又不知該怎麼勸導。
“也有雙尾狐說過我可能是狐王的後代，可隻有九狐尾才能當狐王我卻隻有三條尾巴而已，怎麼可能。”葉立婷辯解。
“其他的尾巴不過是被封印了，不過誰有這麼大的膽，居然敢……”說到這兒，巨狐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
葉立婷沒敢問，隻是呆呆的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等他想明白一切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