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打斷話語,周楊道:“這些我不管。”
“你會不會手術,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隻要手臂治好了,那麼你好我好,大家都相安無事。
倘若是你治不好的話,那麼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手中槍支一舉,已經直接對準了楊林的麵們。
後者驚的滿臉蒼白,當即一咬牙,道:“我試一試,我盡力試一試吧,隻是但願不是血管受損才好。”
……
古有關羽刮骨療傷,今有周楊切肉取彈。
這電影上,原先看著非常可笑的場麵,周楊卻是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有一天發生在自己身上。
小診所的條件是簡陋無比的,這是周楊最初選中這個偏僻的地方,便早已經有所預料的。
可是他到底還是嘀咕了這麼個小診所的窮破。
酒精燈火上燒灼了幾下,草草完成了消毒過程的手術刀,往皮肉裏麵那麼一切。
飆的一聲,淤積裏麵的黑紅鮮血射了楊林一臉都是。
而周楊呢,也是啊啊疼的直抽冷氣。
臉色蒼白無比,大量黃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溢出,將身下潔白的床墊濕透了一大片,此時此刻,那鑽心劇痛之下,隻想一腳將眼前這個家夥一腳給踹飛了。
可是全身疼的禁臠的他,可沒那個力氣。
隻能牙關打著顫,罵咧道:“混蛋,你麻痹的連個麻醉藥都沒有,你他媽還開什麼診所啊,早點打包收拾東西,回家種田吧?”
沒有回應周楊的罵聲,才剛剛在周楊手臂上切開一到到口子,拿來個臉盆放了一瓶子血的楊林,又雙手顫巍巍的,開始端出一瓶雙氧水往周楊傷口倒。
其實,心裏痛苦慌張的,遠遠不隻是作為受術者的周揚,此刻,端著一小瓶子的鮮血的楊林也是有些心裏發顫。
類似的手術,他碰都沒有碰過,他哪裏知道怎麼去做啊。
一切都隻能夠死馬當做活馬醫,按照想象之中的流程,瞎忙活著。
隻是但願手術能夠成功,就算不成功,那也最好直接將眼前這個家夥放放血給放死了,總之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對方有機會禍害了自己。
“混蛋,你他媽的不會疼的一次性來啊,你是故意要疼死我才對吧……”
罵罵咧咧聲音還在耳邊響起不停,不過忙活著的楊林,隨著精神的投入,逐漸全神貫注了。
因為隻是單純的消毒和取出子彈,所以這個過程並沒有耗時太久。
“叮咚…”…
清脆的撞擊聲中,染血的子彈從傷口艱難爬了出來,跌落瓶子裏麵。
周楊聲音瞬間小了下去,同一時刻,楊也摸了把額頭上涔涔汗水,長長舒了一口氣。
大量止血藥物的注入,稍稍包紮好,看著眼前重新恢複正常大小的手臂,楊林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目前為止,你的手臂應該是沒有其他妨礙了,前提是,你的血管沒有直接受到損傷。”
床頭,周楊渾身汗水侵濕,牙關都點咬裂的周楊,聽得這話,有氣無力撇了楊林一眼道:“若是血管損傷,那回怎麼樣?”
“這個……”
沉吟了下,楊林還是老實道:“如果真的是血管損傷的話,那就還得上大醫院進行手術才好。
因為我們這裏,無論是技術還是設施,都不可能完成得了那種手術的……”
“還要再來一次?”
一說起剛才的煎熬,周楊這就怒氣不打一處來,罵咧道:“麻痹的,那你的意思是,老子這一次是白疼了嗎?”
怒氣衝衝之間,端起把手槍就對準楊林道:“麻痹的,老子打死你這個庸醫,看你還讓我再來一次?”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過來,楊林一下子慌了神。
連忙擺手解釋道:“冷靜點,先生你冷靜點,我的確是盡力了的,可是這些……”
“老子管你盡力不盡力,老子現在不爽,就是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