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不遠是一座大廟,廟裏也有孤鬆大可汗的雕塑,是坐在那裏的,拄著入鞘紅刀,仍然一幅放蕩不羈,傲視天下的樣子。
商隊的不少人都到可汗像前跪拜,虔誠的述說自己的願望,風成也來到廟裏,望著大可汗的雕像,若有所思。
安頓好貨物,搭好帳篷,一輪明月升了起來。
廟前空地上燃起十幾堆篝火,抖動的火苗中,肉塊冒著熱氣在鐵棍上翻滾,油滴在火裏滋滋亂響,負責烤肉的大漢臉上流著汗,光著精壯的膀子、不停的吆喝著旁邊的夥伴添火加肉。
肉香散了出來,就連被沙狼咬傷的武者都纏著繃帶、吊著臂膀圍在火堆旁大聲的喝著烈酒、劃著酒拳,歡快的聲音在四麵八方響了起來。
風成悄悄的來到廟裏,廟裏已經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
孤鬆大可汗雕像前麵的供桌上,擺上了一些貢品,貢品中間燃著幾根長香。
透過渺渺青煙,風成看到孤鬆大可汗彪悍的眼神,視線下移,風成再次盯在那柄入鞘的刀上,那柄刀的刀柄很長,刀柄是彎曲的,刀柄漆黑、刀鞘漆黑,風成麵露疑惑。
門被打開,風成回頭,袁氏兄弟從外麵走了進來:“小兄弟,一會兒我們要舉行篝火會,鐵頭領在那邊等你過去。”
見到鐵天虎,雖然不太禮貌,風成還是拒絕了鐵飛虎的好意,滿門被屠滅,他的心情悲痛沮喪到了極點,實在沒法子參加這樣的集會。
鐵天虎隻好遺憾的任由風成回到了帳篷裏。
帳篷的布簾放下,外麵的歡快聲小了很多,風成盤息而坐,如果有一種方法能暫時忘記心中的傷痛,那就是修武。
他閉上眼睛,神識漸漸穩定,開始消化吸收近期的所得。
黑衣人的劍芒從身上劃過,內髒受到的隱性衝擊。
左胸被一記虛招擊中,對方外泄的少量真氣順著劍尖瞬間進入身體的刺痛。
對手的真氣在自己身體裏上下翻騰、左右衝突,那種無法忍受的痛苦。
用劍刺入黑衣人身體裏時,自己的真氣與長春劍裏的“精氣”呼應的感覺以及當時自己丹田的反映。
甚至是在沙漠倒地時產生了一瞬間的幻象,箭射沙狼鬆開手指,耳朵聽到弓弦的震動聲,這些都給予了風成或多或少的感悟,最後這些感悟、經驗、學識將化成養料源源不斷的供給那片已經成坤土的識海。
修武的路,幾乎沒有盡頭,現在是坤土境,以後會是離火境,然後坎水、震木,最後達到修武的終極目標,金身境。
夜更深了,火堆顯得更亮了,酒會仍在繼續,劃拳聲、呐喊聲、歌聲響徹天地。
風成在帳篷裏靜坐冥想。
一堆更大的火堆燃起,火苗竄起數丈高,狂歡的北人們手拉著手圍著火堆轉著圈、跳著舞,齊唱著聽不懂的北方的歌。
風成依舊在靜靜的冥想。
不管多麼盛大的儀式也有結束的那一刻,美酒被喝光,火焰被熄滅,心滿意足的人們三三倆倆的醉醺醺的結伴回到帳篷。
最後,隻剩下一片星光下寧靜的夜。
風成睜開了眼睛,調用丹田,感知帳篷周圍,確定沒有異常,拿起長劍輕撫,劍鞘裏唰的閃出一道黑影,一柄入鞘的長刀懸浮在風成麵前。
這柄刀的刀柄是彎曲的,刀柄很長,刀鞘很寬,刀柄漆黑、刀鞘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