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得到自由後,連忙撲扇著翅膀,向冀州城的方向極速飛去。

冀州城,醉霄樓。

殊影一身淺紫色紗裙,臉遮白色麵紗,正坐在冀州城生意最紅火的醉霄樓內,舉杯品茗。

此時臨近傍晚,已到了晚膳時間,有不少賓客聚集在醉霄樓門外,熙熙攘攘的走了進來。

和殊影不同的是,那些走進來的賓客大多都是三五成群。整個偌大的內堂,像殊影這樣單獨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的,隻有一名青衣男子,剛好坐在殊影的隔壁桌上。

青衣男子一頭黑發束在腦後,麵容俊郎,一把墨綠色長劍隨意擺放在餐桌上麵。此時他正在舉杯飲酒,幾個釉色酒壺零星擺放在他的麵前。對於熙熙攘攘走進來的人群,青衣男子像是沒有看見般,從頭到尾隻顧著倒酒飲酒,連眼簾都未曾抬過一下。

殊影快速將自己的視線從男子身上收了回來,垂首去執起筷子往碗中夾菜。因此而沒有看到,剛剛還麵無表情隻顧著飲酒作樂的青衣男子,抬眸朝著她的方向匆匆一瞥。

醉霄樓的賓客越來越多,很快便擠滿了整個內堂。甚至有一些遲來些許的人,因為沒有座位,而顯得有些沮喪的從醉霄樓走了出去。

醉霄樓賓客盈門,盡管它上菜的速度比許多酒肆都要快上許多,但還是無法供應得上。

許多落座的客人在等菜肴上來的同時,忍不住七嘴八舌的開聊起來。而他們所議論的話題,多數都離不開多日前,晉軍攻打他們冀州城的事情。

殊影明著像是在認真品嚐菜肴,但實際上,她早已豎起耳朵,去聆聽著四麵八方傳遞過來的各種消息。

而坐在殊影隔壁桌的青衣男子,似乎也是如此。從他頻頻舉杯,卻偶有停頓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來。

這時,不遠處一張坐著六名男子的餐桌上,傳出來的聲音貌似最大。

一名身穿赤色布衣,模樣看起來頗為瘦削的男子率先出聲道:“有一事你們肯定不知道,我有一個表哥正好在衙門當差,那日晉軍來攻城時,我表哥也去了。他回來後告訴我說,當時晉軍被他們打得落荒而逃。尤其是晉軍主帥,還說他是什麼常勝將軍,根本就是個怕死鬼,當時就數他逃得最快,逃在最前麵。”

隨著這名男子剛把話說完,與他同桌的另一名男子連忙把話接了過去:“對對對,什麼狗屁的常勝將軍?根本就是個怕死鬼,枉我從前還仰慕過他,我呸!”

“你們沒聽說嗎?最近有消息說,晉軍因為打了幾場勝仗,向來目中無人,不單隻毆打那些投降士兵,還虐待俘虜!”又一名男子把話接了過去,意氣昂揚的對其他幾人大聲說道。

這消息一出,人群中嘩然一片。說什麼的都有,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