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破曉時分,有兩個人依偎了整整一夜,靜等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這時,遠處的天邊紅霞滿天。慢慢地,一個耀眼的紅點,吃力地從地平線扯開黑幕冒出頭來。紅光映染了那處的整片天空。
簡音指著那片紅光激動的說:“未央,我看到日出了!”
這時,整個太陽都躍出了海平麵。紅光反照在白色的雪頂峰上,整個雪頂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陽光中。
未央倚靠在簡音的肩頭疲憊的睜開眼,那抺金色似乎也給他疲憊的身子注入了活力。他微笑著抬頭,眺望向遠方。“終於日出了……”他的笑凝固在那個時刻,他的頭無力地靠向了簡音的肩頭。
“……是啊。這樣,你就再也不用害怕夜未央了……回去後,你就給我改名!”簡單承受著肩頭的重量,自顧自地說了好多。她的淚無聲的落,卻依舊麵帶微笑,“你說的要做菜給我吃,到現在你都沒學會,不是忘了放鹽就是鹽放太多……還有啊,我有點想張叔張嬸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他們吧,還有爹娘,我也好想他們……未央,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你說了等春天來的時候,我們一起把那房子修了。那個房間確實是該修修了,整晚整晚的漏風,要不是抱著你睡,我肯定會被凍壞的……未央,我會被凍壞的……你怎麼能放心留我一人……”
“未央……未央……”喃喃地叫喚著這個名字,莊心渝從一片黑暗中掙紮著醒來,雙眼所接觸到的,是一室的白,還有,滿嘴刺鼻的消毒水味。
“心心啊,你終於醒了!”病床邊上,一位五十左右,穿著時尚的婦女欣喜的握著她的手正微笑的看著她。
莊心渝轉頭,看著她問:“你是?”
“我?我是你媽媽啊……唉呀心心,你不要嚇媽媽……”
“媽媽……”莊心渝看著她憔悴的臉喃喃的重複了一遍。
“嗯,嗯。”那位婦女依然握著她的手似有淚光在眼裏跳動,“你出了車禍,已經昏睡了快一個月了。真是老天保佑,你終於醒過來了!”
一個月?
“那現在是哪個年代?本朝的皇室是誰?還姓淩嗎?”
那個自稱是她媽媽的婦女不住地搖著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緊接著,她喊著醫生醫生的,倉皇的跑了出去。
過不了一會,就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青年男子在她的身上東照照西看看,然後還在紙上寫了一大堆東西。折騰了一會兒,他把那位婦女叫到門口。不知說了些什麼,那位婦女用一種甚是擔憂的眼神回望向她。莊心渝好奇的看著他們,不明所以。
一個星期後,莊心渝出院,生活進入正常軌道。某天早晨,她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您好,湛藍小姐。我是長江傳媒的汪海。關於您的小說我們還有些問題想與您細聊。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繁華都市的某個安靜咖啡屋裏。莊心渝如約坐在了那個名叫汪海的男子麵前。
“湛藍小姐,很高興再見到您。您看,這是您的小說《一世三生》,我們的編劇做了些修改,還是希望您能再看看。”
莊心渝拿起汪海放在桌上的藍皮本子,頁麵上赫然寫著:一世三生之仙妖戀。她打開來,讀著裏麵的文字。
“即使它停止跳動,它也依然刻著愛你的字樣。”
莊心渝哭著將本子貼近自己的胸口。
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她寫的小說?一切都隻是夢境一場?
“湛藍小姐?”汪海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莊心渝擦幹淚,隻是輕微的搖頭。“已經很好了,我沒什麼問題。”
“好。那我們就照此開工了。哦對了,我還約了兩位帥哥與你見麵。”汪海有些神秘兮兮。
這時咖啡屋的門被推開,門上的串鈴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好意思來晚了。”男子與汪海打過招呼後,大剌剌地坐了下來。“你好,久聞湛藍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那人笑笑的審視了她一圈,才別有深意的從嘴裏吐出這四個字。
“哦湛藍小姐,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們的雲落與明亦辰的扮演者……”
“亦辰……”到底是夢是醒?莊心渝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的一顰一笑,他說話的樣子,還有他別有深意審視她的樣子……為什麼?那些……不是隻是她寫的小說而已?那些……不是隻是打印在本子上的文字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