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幻想之花,是由死亡來常保永新的。
———————————————————————————————————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四天前,被害人女性,全身肢解,左臂失蹤;第二起案件,發生在三天前,被害人女性,全身肢解,右臂失蹤;第三起案件發生在兩天前,被害人女性,全身肢解,右腿失蹤。因為案發地點分布零散,在市民間影響巨大,所以我希望各小組能夠就這次事件相互配合,盡快破案。”
“袁老頭,你是在造排比句嗎?”沈天睡眼惺忪的趴倒在會議桌上,動作誇張的擺擺手:“如果不是的話,我建議你重讀小學語文,重點學習‘連篇累牘’的含義。”
“碰!”的一聲重響後,沈天從椅子上消失。
袁彬滿意的搓搓手,麵對所有與會者見怪不怪的表情,微笑。
“就是這樣,散會。”
陳彥明一臉頭痛的將被袁大局長一巴掌拍到會議桌下的沈天扒拉出來,像拖死狗一樣,把不中用的搭檔弄回重案四組的辦公室。一路上照例收到“啊,今天也辛苦你了”和清潔員大媽“今天又不用拖地了”的感激目光若幹。
陳彥明無語問蒼天。
———————————————————————————————————
“連續發生女性被害事件三起,推定屍體肢解六塊,部分失蹤。明明隻是這樣而已啊,真不明白那死老頭為什麼要囉嗦那麼久。”
“好了,好了,既然是要各組配合的話,也就是說我們重案四組也終於能夠參與了吧。”
看著搭檔一臉陽光燦爛,渾身向外發射著——啊,我們重案四組終於有出頭之日了,這樣的信息,沈天無奈的歎了口氣,實在不忍心打擊他,但是——
“雖說是重案四組,但實際上不就隻有我們兩個人而已。”
“還有顧炎。”
“你能找到他嗎?職業失蹤人員pass!”
“還有傅一維。”
“喂喂,都臥底十年了好不好,雖然我也是剛來不久,但從我被分配到重案四組後,他貌似一直都在臥底中啊,好不好!”
“還有楊雲。”
“你確定要加上他?”
“好吧,確實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no,no,no,親愛的小明,你搞錯了一件事。”沈天躺在沙發上慢悠悠的換個舒服的姿勢,翹起二郎腿向著搭檔恣意搖晃:“不是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是隻剩下了你。”
“……”
“……”
重案四組,成立於三個月前,雖說組建之初的確打著從全局抽調精英成員的口號,但實際操辦起來卻成了其他各組大掃除的垃圾桶,各類翹班達人、失蹤慣犯統一編入了重案四組的花名冊,好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的確稱得上個中“翹楚”。而至於我們身懷刑偵夢,一心赴現場的陳彥明則是這次匆忙編製的唯一犧牲者,他從一年前開始就向袁彬申請由檔案資料分析課轉入了刑偵小組,結果正趕上重案四組“人才匱乏”,被其煩不勝煩的袁局長大筆一揮,優秀青年獎獲得者、上班打卡從未有遲到記錄的陳彥明完全悲催。現實給他上了無比殘酷的一課,當陳彥明拿著調令滿懷希望邁向明天的時候,迎來的卻是重案四組空蕩蕩的辦公室,在秋風中歪斜的門牌,以及屋內唯一一個除他之外的人型生物——沈天——幸災樂禍的扭曲笑容。
“我們可是在重案四組,全局的高手集中營啊(真的嗎?),直屬於局長的特殊刑偵小組(袁老頭的奴隸?),已經連破陳案舊案數起(如果找到迷途貓咪這種事也算的話。)的春明市警界一顆星啊,作為一個警校剛剛畢業就能進入如此小組的警界新人,沈天啊,你就不覺得自豪和驕傲嗎(完全不覺得。)?麵對第一個從局長手中承接的大案(明明是各組合作好不好。),怎能不顯示一下我們的存在感(存在感這種東西我們有過嗎?)。因此,不要辜負局長的期望,一起努力吧!”
陳彥明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你真的已經是從業四年的老警了嗎,還能不能更熱血一點,終於無力吐槽的沈天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