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漢到了院門前,左右看看,待確定沒人後才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裏麵的人同樣是縮頭縮腦地看了一圈,才把人讓進去。
不對勁……
晏慕琦要幹什麼?
晏慕寧神情一肅,身子一躍,進了晏慕琦的院子。
落地無聲。
她的身手一向很好,落地的刹那,便旋身到了廊柱後麵藏身。見沒人發現,才一路尾隨了過去。
兩個大漢一路進了晏慕琦的房間,便有人來關上了門。
院中無人巡夜,晏慕寧便摸到窗戶下麵,捅破了窗戶紙偷看。
麻袋裏的人已經被放了出來,正是晏慕初。
晏慕初被綁著,嘴裏也塞了東西堵住。
晏慕寧皺了皺眉,感覺事情真的很奇怪。
晏慕初是晏慕琦的親弟弟,就算要見他,叫人喚來就是,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她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晏慕寧又仔細看了看。
房間裏,亮如白晝。
晏慕琦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雖然不至於死了,卻也看不出幾絲生色。
溫瑜守在床邊,抹著眼淚,見到晏慕初,臉上的淒楚之色明顯緩了過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嗜血的殘忍。她的旁邊,站在一個身材高大的道人。
因背對著她,晏慕寧沒能看清他的樣貌。然而,僅是這樣一瞥,晏慕寧都能感覺到一種逼人的壓迫感。好像他的背後長了一雙眼睛,將她的存在洞察得徹徹底底。
晏慕寧不自覺地深吸了口氣,矮了矮身子,生怕被他發現一樣。
就這矮身的刹那,那道人微微側臉看過來,露出一個邪佞莫測的笑容,隨即轉回臉平靜無波道:“晏夫人,令嬡寒毒已深,命火已經十分微弱,要趕緊施法借火才行。”
“那請道長動手吧。”溫瑜的聲音。
施法借火?難道他們想借晏慕初的命火來給晏慕琦續命?
難怪要這樣鬼鬼祟祟的。
是想借了火,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晏慕初送回去嗎?
可是,晏慕初到底是個孩子。他的命火,能抵消晏慕琦身上的寒毒嗎?
晏慕寧很肯定——晏慕初,肯定凶多吉少。
如果晏慕雪知道了……
這場戲,會不會變得更有意思點?
晏慕寧挑高眉頭,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
她自以為沒人發現她,卻不知道在她偷看的時候,溫瑜的餘光已經瞥到了映在窗棱上的那抹身影。見她離開,溫瑜才擔心地開口:“道長,那丫頭……”
癲道人手中的拂塵一甩,屋中的燈火將他高挺的五官映照得更加高深莫測,他冷冷一笑,“她是去通知聖女了。”
溫瑜臉色微變,“會壞事嗎?”
癲道人不以為然地搖頭,“她來了,更好。上次,不過是小試牛刀,讓那丫頭尋隙逃了出去。今天,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本事’!”他一甩拂塵,看向地上的晏慕初,“不過,趁著她來之前,我們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